凛熙终於从措手不及的状态中恢复,不再一味被动,再次冷冷地给了那个狗屁答案:“因为你没必要知道。”
我笑了:“也行,不过左护法,现在我掌心这瓶药,你到底要是不要?拿前可要想好了,夙墨先提醒你,你伸手拿药,我必然合掌握住你的手,你现在身无内力,我只需轻轻一扯你便会落入我怀里,到时候,发生什麽事,你可不要怪我。”挑眉眯眼,我在月下笑得无比邪妄。
凛熙偏头狠狠地瞪着我,气到极处反而说出了句十分可爱弱势的话:“你……你流氓。”
我痞子样地吹了声口哨:“嘿,我还就是流氓了呢,你待怎样?”
凛熙脸色有些潮红,胸口起伏愣是说不出来话。
我也没再惹他,把解药轻轻递到他手里:“给你。吃了药,以後不要这麽鲁莽,我比你可狡猾得多了。”
第二天我又去了刑室找岳飞儿。那家夥上了药又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精神了许多。
我到的时候,他正在用铁铐敲打精钢所制的门,铛铛铛震得人耳朵发麻,一个青衣公子愁眉苦脸地跟我抱怨:“这小子敲了有一个时辰了,真他妈的精神。”
我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吸了口气,抬脚,用一种比岳飞儿更彪悍的力道踹开了门。
他的动作还是很灵敏的,迅速向後一跳,站得远远地瞟着我。
“伤好了点?”我伸手拉上门,眯起眼问。
“嗯……还行。”他犹豫了一下,答道。
“所以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开始不知好歹了?”我的语气漫不经心。
岳飞儿抿起他单薄的红唇,倔倔地看着我,一副不辩解也不认错的模样。
我走过去,坐在石床上抬头问他:“怎样,你考虑好了麽?”
岳飞儿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转向别处,小声说:“我不加入。”
面上仍然带着淡淡的微笑,我说:“什麽?我没听到。”
“我说我不加入!”他被我一激,胆气忽然壮了起来,大声重复。
“你过来。”我不动声色地吩咐。
他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我冷冷地看着他。
岳飞儿恨恨瞪了我一眼,一点点地挪了过来。
“身上……还疼麽?”轻轻捧起他清秀精致的脸庞,我放柔声音。
岳飞儿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我疼惜地轻抚他柔软的发丝:“其实飞儿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可是如果日复一日地这样下去,你受得了麽?”
岳飞儿咬住下唇:“我不怕你们折磨。”
“呵,这算什麽折磨……”我轻笑,把他纤弱的身子揽在怀里:“真正难熬的……你并没有见识过呢。”
岳飞儿看着我,满眼的“我不相信”。
“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往伤口上泼辣椒水是什麽感觉?你尝没尝过银针刺进指甲缝的滋味?你又可不可以忍受被牲畜奸污的耻辱?”
随着我说出的每一个字,岳飞儿的脸色越来越白,几乎成了透明色,身子不停颤抖,有神的大眼睛里瞬间涌上了无助害怕的水光。
“傻飞儿,这世上有太多残酷是你无法想象的。”我扶正他的脸,温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