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穹隐凤吧?”萧印月轻声说。
“你……知道他?”我抬起头,嗓子有些干涩地问他。
“你们那点事早就搞得天下皆知了,外面都说穹大门主喜欢上了你,把家底都败坏光了,最後还被你给踹了。”
“放--”我刚要骂人,就被萧印月一双微凉的柔软唇瓣堵住了,他的舌头轻舔我的唇吻,眼神温柔而妖娆。
“想不想听穹隐凤老爹的故事?”他松开了我,有些戏谑地捏了捏我的下巴。
“想。”我急忙点头。
“我当年还是极乐宫宫人的时候,曾经跟着宫主见过一次穹隐凤的父亲穹楼。”萧印月纤长的手指穿入我的头发中,轻轻卷起一缕发丝,他的语气有些淡淡的缅怀:“我知道穹隐凤是江湖里少有的极品美男子,可是他父亲穹楼,绝对比穹隐凤还要出类拔萃,是那种根本不可能让人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的英俊男子。”
“怎……怎麽可能?”我一时间也忘记了别的,有些惊愕地看着萧印月。
“穹隐凤的娘是西域的蓝眸美人,所以他也留下了那一双湛蓝的瞳仁,但是我想说的是,依我来看,如果不是他娘不如他爹的绝色,那穹隐凤的俊美还能更上一层。”
“要,要那麽好看,有什麽用……再说了,蓝色的眼睛很勾人啊。”
我有些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毕竟我可是最有资格评说的那一个,平时穹隐凤那双湛蓝的凤眼已经是十分的风流邪肆,但是那幽蓝深邃的瞳仁在床上才真的是性感到了极点,情动的时候,水雾弥漫色泽柔软,那才真的是让人浑身酥软的风韵。
萧印月顺手就敲了一下我的额头:“不要顶嘴。我的重点又不是他们父子谁比较好看。我想说的是,你难道没有发现他们父子都是罕见的情种麽?”
“穹楼当年和那个西域女子的风流韵事可是江湖里无人不晓的。毕竟那个西域女子之前是青楼名妓,而穹楼是耀日门的门主,两个人的身份简直就是天差地远。偏偏穹楼就是爱惨了那个女子,险些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最後还是光明正大地给了那个女人一个身份,而且至此之後,再也没娶过别的女人。”
“那些日子,其实耀日门的日子过得不太好。因为中原人大多是有些排斥西域人的,更别说是一个曾在欢场流连的女子了,所以连带着耀日门也让中原各大门派一起排挤了。穹楼硬是凭着一己之力,远交近攻,不但没有堕了耀日门的百年威名,声威还犹胜往昔。数年後,也再也没人敢提起耀日门门主夫人的过去了。”
“但是大概也是红颜薄命,那个西域女子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就死去了。她死了之後,穹楼整个人完全垮了,以至於,後来我当上宫主之後跟他会面的时候,简直要认不出来他了,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多岁,发鬓发白,眼里全是疲惫和沧桑,丝毫看不出昔日武林第一美男子的风采。”
“小狐狸,你这麽聪明,一定知道我想说的是什麽。”萧印月淡淡笑了笑,低声说:“他和他父亲是一样的男人。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喜欢上就永远也不会变。你何其不幸,又何其幸运,被他这样决绝的男人喜欢上,不是麽?”
“你给不了他同样唯一的爱,那就只能是害了他。如果他还活着,可是每日每夜,都看到你和别人亲热厮守,你觉得他真的可以淡然处之麽?如果他还活着,你真的忍心看他这样一点一点,每时每刻都苍老颓废下去麽?”
我怔怔地看着萧印月那双仿佛带着透彻的魔性的凤眼,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尊重他的选择吧。”萧印月温柔地捧起我的下巴,喃喃地说:“他跟你都是聪明人,只是他比你要狠一些。其实你心里……明白的,不是麽?”
(四)
两三天之後,收到了凛熙的一封信。他写信的风格还是那麽简洁平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近来可好。
我知道他是那麽内敛温柔的男人,只是送来这样一封信,便明白他已经是开始惦记我了。
萧印月是何等聪敏的人,随便看了一下信,便平平淡淡地说:“你也该回去了。”
我愣了一会,最终还是抬起头,期期艾艾地说:“为什麽不要跟我一起呢?”
他斜躺在竹塌上,一双细长细长的凤眼看向了窗外,那夜,沈凝寂静,天边的流云缓缓涌动。
他的语声有些慵懒,带着漫不经心的调子:“我年轻的时候,早就已经过够了跟别人争宠的日子。现在年纪大了,更不想再去成天跟一些小朋友争着跟你上床,所以就这样吧。你若想我,来找我便是。”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郁闷了老半天,才忍不住扑了上去,一口咬在了他修长漂亮的颈子:“小朋友?你说谁小朋友?”
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却不回答。
“喂,那这可是算你抛弃了我。”我非常猥琐地眯起眼睛,毫不客气地开始占便宜:“你得补偿我,对不对?”
“我抛弃了你?”他眯起凤眼,有些不置可否地反问。
“没错。”我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他懒懒地耸了耸肩,混不在意地顺着我说道:“那你要什麽补偿?”
“本宫主今天晚上,哼哼……”我把接下来的几个字,说的一字一顿,无比的清晰:“要好好地上你一次。”
“噢……”他拉长声音,懒洋洋地应道。
“喂,什麽叫噢啊?噢是什麽意思啊?”我对他的反应表示了强烈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