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走出去的时候,我忽然愣住了两秒。
因为……我看到了西门饮风的袖角,绣着一只银色的凤。昂首向天,傲慢霸道。其风格就跟银龙令上的银龙一样。
只不过……一个是龙,一个是凤。
那瞬间我忽然觉得遍体生寒。凉透心底。
甚至比刚刚他用气势压制我时还要恐惧。
而当我踏出牢房时,我终於明白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是什麽。
其实我也曾经疑惑过,为什麽他会那麽轻易地把银龙令交给我。
可是……名为银龙令未必令牌上刻的就一定是龙,对麽?
比如……为什麽不可以是一只银凤?
银凤,饮风。
他妈的,我难道是一只猪?!
(七十三)
“凛熙,我完蛋了。”我冲回去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凛熙居然还赖床上缩在被子里,这对他这种生活作风严谨细致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当时我真的无暇顾忌这些。
“恩……”他轻轻应了一声,从被子里抬起头看着我。
“你有没有想过西门饮风给我的可能是假的令牌?”我烦躁地踱步。
“嗯……有可能,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忽。
“等等,你怎麽回事。脸色这麽差,生病了你怎麽不说?”我皱着眉审视着他似乎比早上更加苍白的糟糕脸色。
“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凛熙说话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显得有点脆弱:“说说银龙令的事。”
“哈,那抱歉,这似乎也不关你的事。”我嘲讽地笑笑。
凛熙沈默了一会,忽然看向我:“夙墨,你去找红峭和戈渊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跟你讲银龙令是假的事对麽?”他的语气平静而且沈稳,有着一种安抚人心的作用。
我心里虽然又烦躁又窝火还担心他到底怎麽回事,还是忍不住顺着他的思维想了下去,“没有。”
“那麽……他们有没有可能骗你?”
“没可能。”我又摇了摇头,忽然我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们也并不知情?”
凛熙长长出了口气,沈稳地说:“夙墨,如果你是西门饮风,你的部下并没有多若牛毛,且人人都认识你,你有必要借一枚令牌来传令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