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穿着西装掉下来的时候又没注意,这会儿从头到脚都湿了,胳膊和头上的伤口都沾了水,纱布能滴水了。
温安宁:!!!!
“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温安宁也顾不上想其他的了,把毛巾递给司寒后,又让工作人员去找两身衣服来,自己这才哒哒哒跑去试衣间换衣服。
“对了,快打电话通知司机准备好车,换好衣服马上好,”他背对着司寒喊了一句,这才消失在试衣间。
工作人员早就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现场也有药,司寒摆摆手让他们把药拿走,他没管自己的伤口,只是去了独立的更衣室换了一套衣服。
他胳膊上缠着纱布,秃了一块的后脑勺上也缠着纱布,伤口进水的滋味并不好受,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随意的扯下湿透的衣服,露出精壮有力的躯体。
司寒刚换好内裤,更衣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他背对着门口,眼中笑意不减:“输了一局感觉如何。”
温言青脸上满是愠怒,他手握成拳,用尽全力在压着怒火:“这就是你说的试探?”
“有意思吗?你自己的身体不想要了是吧,伤口进水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司寒慢条斯理的穿上裤子,又拿起衬衫穿上,穿上衣的时候,他胳膊不太方便,疼痛让他的五官有一瞬的扭曲。
温言青绕到身前,冷着脸开口:“胳膊举起来。”
他扯了扯司寒的衬衫,速度极快的帮他把扣子系上,系的时候眼神似乎要杀人。
“大概是11岁那年,家里开宴会,我和另外一个孩子在外面玩攀岩,那面攀岩的墙还是你建议爷爷安的。”
“我快爬到顶的时候,安全绳出了问题,两个人都只能依靠手臂力量在那挂着,大家都是十多岁的孩子,就算是心理素质好,面对这种情况也难免害怕。”
“那会儿你冲了过来,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司寒说完这一句,刚好衬衫最后一颗扣子被系好,他没再说剩下的话,转身出去找温安宁了。
温言青一个人待在狭小的更衣室内,身体靠在墙壁上,久之骂了一句:艹!
他靠在那,双手捧着脸,肩膀塌下去,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全部力气。
当时的情况是,司寒的位置更高离地面更远,另外一个孩子离地面近而且年纪只有9岁,温言青了解自己外甥的体力,自然是选择先爬上去把另外一个孩子单手抱下来。
他在军队锻炼过两年,臂力惊人,哪怕是单手抱孩子也没问题。
有他在,孩子很快就被送下来,等他再次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司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往下爬了。
11岁的孩子,没用安全绳,完全靠着臂力一点点的往下爬,爬的时候他的腿都在抖。
那会儿温言青以为司寒想锻炼,却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自己先救了其他人而生了整整17年的气。
17年,司寒未曾开口叫过他一声舅舅。
“砰,”温言青抬手对准墙壁就是一拳,他力道极大,这一拳下去,手背上都出血了。
他没管出血的手背,推开更衣室的门,准备去找司寒,刚一出门就看到温安宁带着司寒往外走。
他那小胳膊小腿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背着司寒跑。
而司寒高大的身体被人背着,姿态怪异,但他丝毫不在乎周围人的视线,脸上竟然还带着笑意。
温言青迈出去的脚步又退了回去,这一次他没跟过去。
病人不能剧烈运动,但是司寒的伤口等不得,温安宁背着人狂奔,从进电梯到上车两分钟不到。
“快快快,去医院,司氏医院,不不不,最近的医院就行,”上车后,温安宁急忙忙的吼了一句,倒是司寒这个当事人很淡定。
“没事的,宁宁不用担心,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医生不是说不用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