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琪四下望,就见那榻上两个靠枕,空荡荡的四周只剩一屋月光。
屏息静气,珞琪还有些心惊肉跳。
却不见了那条被拾进来的丈夫的汗巾子。难不成是被三弟拿走了?
珞琪不甘心地掀掀靠枕,却意外发现了靠枕角落里一块儿大红色的抹胸,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将那抹胸塞在了枕头下,又转念想想不对,扯出那条抹胸塞在了自己的袖子里,还能闻到淡淡的体香。
脚下一硌,低头看是一块儿玉佩,那定然是三弟仓惶逃走时丢下的,玉佩上是桔黄色丝珞,那还是珞琪闲来无事为他们兄弟编的。拾起玉佩擦净,对了月光辨认,上面果然镌刻着一个“信”字。
珞琪心想此地不宜久留,慌得带门溜出枕云阁,一路小心地遁逃回自己的院里。
院门虚掩,珞琪进院就反扣了院门,冲进亮灯的书房。
丈夫正在秉烛看书,斜睨她一眼没有作声。
“且莫装了,圣人有训‘非礼勿视’。”珞琪摇头晃脑促狭道,“杨统领如何去偷窥人家的奸情?”
杨云纵合上书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声响,起身过来不容分说夹了珞琪在腋下,几步扔在了床边喝道:“不动家法,你也是越发没规矩了。”
珞琪忙踢了腿央告道:“哥哥,不闹了,琪儿怕你了还不行。”
闹了一阵,珞琪搂住丈夫的脖子,脑门顶了他的额头,望着他漆黑如宝石般的眸子和愠怒地眉梢道:“可是知道琪儿没扯谎?三弟不是什么正经货色!那女人是哪个,你可看仔细了?”
“少去议论他人是非,但守你自己的本份就是!”杨云纵教训道。
“老夫子,老古董!”珞琪赌气道,又开心地说,“天色还早,我们睡吧。”
红纱灯在珞琪脸上洒上层粉红色的晕,娇美如芙蕖出水一般。
杨云纵抿了唇,笑了凑近珞琪的唇,洛淇忽然调皮地一闪,轻声道:“你那条红汗巾可是我辛苦打的丝络,就这么送人了?”
云纵翻过她笑道:“还说我非礼勿视,不守妇道,下次为夫就家法伺候!”
咯咯的巧笑,珞琪捂住杨云纵的嘴问:“你就不怕效法了说书人讲的李世民,宫门挂玉带,反被贼咬?”
杨云纵轻屑地一笑置之,搂紧了媳妇在怀里。
二人正宽衣解带要睡,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管家杨福带了一队家院杀气腾腾地进来,不等在外面回话进来就传话说:“老爷吩咐,套了大少爷去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