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余意“在车上”三个字说出来,旁边一辆长得像饭盒似的白色面包车小小的身躯迸发出大大的能量,喇叭按得震天响。余意一囧,她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说的必要了。e,是没必要了。电话里传来一声声有节奏的“嘟-嘟-嘟”的忙音。程彦琮把电话挂了。余意彻底变成了“葛优瘫”,“面如死灰”地闭上眼睛。啧,多么卑微一女的。施诗伸长了脖子探着脑袋凑过来。“你打起来点精神来啊,不然唐总该以为我没给你做好思想工作了?”余意闻言,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瞅着施诗怪心疼的,感觉她好像跟那个在牛郎织女中间划了条银河的王母娘娘似的,怪十恶不赦的。愧疚不到五秒钟,又自我安慰起来:这可都是为了余意的前途。不能心软。“人家都说红颜祸水,有了美人从此君王不早朝,到你这儿君王改成你了是吗?程总给你下什么迷魂药了?”余意懒懒地睨了施诗一眼,没有搭理她。保姆车直接开到了录音间,在门口刚好遇见了童楚淇,也是前脚刚到。“你是从哪儿被抓回来的?”余意问。余意瞅了眼童楚淇没怎么打理的头发和看上去并不怎么协调的蓝橙色搭配。虽然与平时相比稍显凌乱,但依旧明艳动人,甚至,多了一份随性美。“别说话,我在倒时差。”“你出国了?”“没有。”童楚淇食指轻拨下镜框,露出了两只“国宝眼”。余意:“……”她差点忘了童楚淇的火星作息了。进了录音棚,刚一推开门就见栗子一蹦一跳地跑过来。离老远,童楚淇收起墨镜,“你能不能学学我的稳重?”栗子点点头,又摇摇头,作扭捏状。“伦家这不是想你了吗?”余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好久,终于憋不住,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童楚淇不动声色地又将刚拿下来的墨镜带了回去。这画面太美,她不是很想看。“你台湾偶像剧又看多了?”说话的是余意。“没有,我看的是泰剧。”栗子兴冲冲地回答。“……”“小鱼儿,托你的福,没想到我栗子有生之年还能有幸演唱陈林染作词作曲的歌。哎,你不知道,我十七岁生日那年许的愿望就是能听一场陈天王的演唱会,现在可算是超额完成了我的生日愿望啊,我觉得我现在都可以得道升天了。”“哦,那你升吧。”余意拍了拍栗子的肩膀,一脸严肃的说。说完,就直接往里面走去了,童楚淇也紧随其后。栗子转身跟上去:“我是你们亲队友嘛?”“不是。”两个异口同声的回答,像两把五十多米长的大刀,直直戳在栗子胸膛,戳得死死的,不透气的那种。呵,这塑料姐妹情。一包辣条的钱都不值。栗子忿忿地想。留给她们贫的时间也不多,很快录音指导老师就进来先进行了开嗓训练。歌曲deo之前有发她们一份,在来的路上大致熟悉了一下。每个人都各自练习了一段时间后,又合着整体来了一遍。第一遍的效果不尽人意。录音指导老师手一摸下巴,就说明不过关,三个人都面面相觑。purplesea慢歌并不多,一张专辑里顶多也就两首。陈林染写的这歌讲的是学生时期的暗恋,女孩暗恋男孩却又不敢表白,亲眼见证了男孩与别的女孩恋爱分手的全过程。这是栗子大致总结的,整首歌需要调动的情绪比较丰富,技巧难度倒也只是中等。陈天王一向是注重情绪表达的人,他的歌由别人来唱,总是少那么些味道,少那么些动容。这对她们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挑战。毕竟她们的目标是要把这首歌唱出自己的独特味道,无论翻唱成什么样,人们脑袋里还是会浮现出她们的原版那种,就像陈林染的每首歌一样,经典而独特。虽然现阶段成果不理想,但一路走来,她们三个人遇到的困难可比这个多多了。公司临时把她们假期结束,也不是想第二天就能完成工作,这也不符合purplesea一向的营业态度。她们可以在这首歌上钻研十天半个月甚至更多,也绝不会让一首没有灵魂的歌曲流向市场,流向粉丝。当天晚上,三个人在录音棚里待到了十二点,最后还是指导老师为了她们的嗓子劝人早点回宿舍歇着,明日再战。录音棚距离她们宿舍近,散个步的功夫就到了。要搁往日,一路上少不了絮絮叨叨,各种贫。今天却一反常态,安静如鸡。三个人在公司里有一套小的公寓,里里外外不少间房间,整层也就她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