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微微一愣,还是摇头,执意要将支票退回去,“我什么都不要。”这话一出口,就连司机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在北安城,没人敢拒绝傅家的人。就在这时,傅远征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很忙,果不其然,他似有些不耐:“抱歉,我有事先走一步。”“等等——”陆唯追了两步,却被转回过身的傅远征眼明手快地抓住了手臂。这一下靠的极近,“这笔钱是我还你的救命之恩,你拿去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还给我,明白?”陆唯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手指不断地颤抖几乎都要抓破支票,才能克制自己不伸手去触碰他。一滴水从傅远征额前的碎发滴落到她逐渐发红的眼眶里,再流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滚烫了。察觉到自己失态,陆唯撇开脸,鼻尖酸疼酸疼,深吸了一口气,说:“对不起…”傅远征看着她的眼睛,想起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但当视线落在她那两瓣苍白柔软的唇时,他的眸光倏然冷黯了几寸,带着探究的神色重新盯着她的眼睛,问:“周远征是你什么人?”帮我查一个人帮我查一个人能让一个女人情绪失控的男人,绝不会是简单的存在。傅远征目光锁着她,耳边是她温软的声音:“他是我的未婚夫。”她在谈及到周远征的时候,眼底有闪烁的光,是那种崇拜的向往的。有些刺眼。傅远征眉目清寒,在那双眼睛游离了几秒后,问道:“那他人呢?”陆唯一咬唇,不语。他看见她眼底的光芒瞬间熄灭,终究没能等到她的回答。“我叫傅远征,三十一岁,是傅家次子,记住了,嗯?”男人低沉的嗓音低低徐徐地传来,一字一顿,吐字清晰。陆唯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傅家是北安城最大的望族,从旧时起傅家人就一直是优雅有风度的代名词,他是傅家的接班人,良好的修养才让他对自己越线的行为一再忍让。陆唯觉得自己是过头了。她讪讪地后退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垂眸敛着眼底的情绪,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远征,不…”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像是看透了什么,终于抬起眼眸看着他,补充道:“应该说,你不是周远征。”傅远征看着她的双目忽然变得清明,本不想多问什么的,却还是禁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忽然明白了?”陆唯沉吟了几秒,说道:“你的右手食指与中指上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应该是经常吸烟留下来的,远征从来不抽烟,还有,你的右边下颌没有黑痣。”傅远征的眸底很快划过一丝暗芒和惊艳,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意味不明:“很敏锐的观察力。”“都是远征教我的,他很厉害。”陆唯低声说道。傅远征好像没听到这句话,兀自接起吵个不停的电话,目光落在陆唯的脸上,却对那边的人说:“你准备一下,我马上就到。”说完,他收了手机,像是在确定什么,“陆唯?”陆唯嗯了一声,抬眸。一场小雨又有了变大的趋势,傅远征从司机手里接过伞,然后将陆唯的手拉了过来,再将伞塞进她的手里,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犹豫。目光越过她,看了一眼她身后从大楼里面追出来的护士,道:“回去输液。”…上了车后,司机从内后视镜看了一眼仰靠在椅背蹙眉的傅远征,有些意外,但也猜到了几分,连忙说:“药就放在您的右手边。”傅远征拿起瓶子,摇出两颗药。看着掌心里躺着的两片白色的药,他轻轻一握,也觉得莫明。等到了fz大楼下,有人已经在大厅外等候了,一见到傅远征不太好的脸色,连忙问道:“怎么了?”司机接话:“总裁头痛病犯了。”那人疑惑了一声,神情倏然紧张了起来,“不是已经很久没再犯了吗?”傅远征捏了捏眉心,在众人的簇拥下往电梯方向走,轻缓道:“不知道。”他又转身看着那人,眼底隐着晦暗的光,清冷道:“帮我查一个人。”我们结婚是为了什么我们结婚是为了什么陆唯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病房的门被人踹了进来。“砰”的一声。她一下就被惊醒。门口,尹少城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长款风衣,浑身的戾气毫不收敛,淡茶色的眸隐在黑暗中,晦暗不明。陆唯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很黑了。忽然想起来,今天要回老宅吃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