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我们都找遍了,尹敬修的私宅里没有找到你说的光盘,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啊?”叶曼西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昨天她乔装打扮去了一趟监狱,尹敬修在牢里被折腾得很惨,脸上好几处的淤青,嘴角破了,手上看得见的地方都是伤。十分落魄。明明才关进去几天而已,叶曼西差点认不出他来。她次次逼问他光盘的下落,他只是阴恻恻的看着她,笑着对他说:“我不告诉你。”刚刚被陆唯摆了一道,叶曼西幡然醒悟。当初要不是尹敬修说会将她六年前与他缠绵的光盘曝光至人尽皆知,她也不会虚以委蛇,六年之后还承欢在他身下。可是,他也有可能像陆唯一样抓住她害怕被人知道的弱点。也许,当初她掰断的那张光盘是唯一的一张,尹敬修在骗她!但是她害怕,好不容易借陆唯的手将人送进了监狱,她将来还想嫁给傅远征,不可以出现任何的纰漏。“不,你们再给我仔细找找,把房子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找!”挂断电话,她突然将手机摔了出去,抓起床上的枕头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眼眶涨红,“啊——”——副楼外面开了几盏琉璃灯。叶慎天坐在屋子里的太师椅上。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穿着商务西装,眉目凌厉,他年轻时该是英俊的男人,到如今四五十岁的年纪依稀能看出当年的风采。他的手里盘着两颗陆唯叫不出名字的珠子,发出的轻响十分悦耳。七岁时在医院外见过他,陆唯对他的印象不深。那时候的叶慎天于她而言不过是匆匆一瞥的路人,只不过比较一般人富庶很多的路人而已。叶慎天听见脚步声,慢慢抬眼看过去。却在看清陆唯的脸时,神情一恍惚,突然站了起来,手里的两个珠子挤在一起,发出“嘎”的一声响。“你…”陆唯无视他的异样,微笑的看他,客客气气道:“叶先生,老姚有事来不了了,所以托我帮他将东西送过来,您先过目。”叶慎天往前走了一步,他那样稳重淡定的人,却撞翻了桌上的一个木盒子,里面一串珠子掉在地上。他竟不理会,径直走到陆唯面前,整个人好像绷得僵直,额角的青筋凸起,眉眼惊动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她淡淡地应道:“陆唯。”陆唯,不是…叶慎天的喉结滚动,他看着陆唯的脸,眉心又是一蹙,好容易才问出:“你认识云宛央吗?”云宛央,云宛央,那是母亲的名字。在北安城云姓太少了,陆唯是随着外婆的姓氏。以前她不知,后来渐渐有些明白,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陆唯沉吟片刻,像是在脑海里认真回想,她摇摇头,“我不认识叶先生说的这个人。”叶慎天有些失神的看着她,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喃喃道:“你和她长得很像。”陆唯的手不自觉攀上自己的脸,心里冷笑,她都快记不得母亲的样子了,他这个负心人,凭什么记得?她的嘴角稍稍弯了起来,“冒昧问一句,是先生的什么人?”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叶慎天像是被这个问题震到了,猛然回过神来,片刻后,神色淡漠道:“不,不是什么要紧的人。”陆唯站在与他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心脏哆嗦的厉害。原来站在生父面前,是这样的彻骨寒意。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吗?也是了,否则当年怎么会抛弃。叶慎天没再看她,打开箱子,将装有翡翠的盒子一个一个的拿出来。在灯光下欣赏成品。陆唯冷漠的看着他,其实母亲曾经是雕刻中的好手,只是在陆唯懂事之前,她的手受过伤,再不能做雕刻这样精细的活。也许天赋真的会遗传,陆唯做起这件事才能得心应手。叶慎天对成品很满意,回过头来,言辞中颇有赞赏的意味:“这些是你雕的?”他的声音打断了陆唯的回忆,她的手指攥了起来,勾唇淡淡一笑,没有否认。“跟谁学的,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造诣,一定拜了名师吧?”叶慎天的眼神平静,不动声色的看着陆唯。陆唯点点头,“的确跟老师傅学过几天。”大多数,是从母亲留下来的笔记学来的。那是母亲的遗物,陆唯去了孤儿院很久之后才打开来看。叶慎天走到桌子后面去,从抽屉拿出支票。签好之后递给陆唯,凌厉的眸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做的我很满意,这是之前答应的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