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不?知道,前?段时间还?是徐德万说漏了嘴,孙若安后来发现四皇子也大听话,谋划了一出四皇子和太子争权夺利逼宫篡位的戏码,她甚至把二皇子都算计进去了,打算一石三鸟。
七皇子性情软弱,她准备到时候扶他上位,自己?垂帘听政。
她觉得只差那么一点,她就成功了。
只是她对太子还?是不?够了解,李文翾对争权夺利毫无兴致,他不?恨任何人,只是谁挡他的路,他就清掉谁,别人很难挑动他的仇恨情绪。
以至于孙若安那点挑拨在他眼里太过于儿戏了。
为什么不?杀了她呢?
相思忍不?住想。
阿兄并不?是仁慈的人,为什么给自己?留这么大的祸患。
甚至于可以说是阿兄替她隐藏了罪证。
难不?成阿兄有什么把柄被她捏着了?
“皇帝不?让你见哀家,你就不?好奇吗?”孙若安捻着佛珠,嗪着笑。
相思早就过了胆战心惊的年纪,如今她是皇后,她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太后。
“他没不?让我见你,是我不?想。”相思看了她一眼,“如果你觉得你从我这里能获得些什么,那我觉得你想多了,我帮不?到你什么,不?用费心挑拨我和陛下。”
“哀家并天子终究是天子,再多的偏爱也只是一种恩赐,到最后,女人还?是要为自己?打算的。”
相思垂眸,笑了笑:“人都要为自己?打算,但那不?是作恶的缘由。”
“你年纪小,还?太天真。”孙若安长长地叹了口?气,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劝她,“天子的话,你信三分都算多。”
“先帝是先帝,陛下是陛下。你是你,我是我。人不?同,情分不?同,如何作比?”
孙若安脸色终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仿佛在嘲讽她的油盐不?进,幽幽叹道:“皇后过几年就知道了。你真当他一心为你呢?早些年渤城王被抓,供出四皇子勾结外贼,本该洗清你父母多年冤屈的,他最后不?还?是选择瞒下此事,那时你叔父尚在显龙关外挂帅,靠着一点你父母的余荫就能在军中树立威望,若得知你父母确切和外贼无半点干系,恐怕你叔父位置只会坐得更稳,他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你看,天子就是这样,未必无情,也未必有情。”
孙若安觉得祝相思很能沉得住气。
相思内心惊骇,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掌心,面上还?维持着平静,她说:“我父母没有什么冤屈。”
通敌是重?罪,若真的通敌,哪怕人死也要治罪,以儆效尤,更不?可能接相思去皇城。
那更像是一种故意的污蔑,拿着一点莫须有的传闻,来打压祝家军的威势,好把军权尽收手中。
至于相思被接入宫中,既是弥补和安抚,也是变相的吧!定北侯的独女,若是祝家党羽但凡有任何异动,第一个?死的就会是相思。
这些东西她从前?并不?懂,太后要她去文华殿读书,阿兄带着她跟太傅听学,无非就是不?想她做个?眼盲心聋之人。
他们既不?担心她知道太多心生怨怼,她又何必作茧自缚庸人自扰。
“冥顽不?灵。他靠着你把祝家上下收拾得服服帖帖,从前?靠着祝家和先帝对着干,如今靠你让祝家卖命,又拿祝家来哄着你,你堂姐代?替你叔父镇守显龙关这么久,却迟迟未得到一个?正式的封赏,皇帝想封她为女侯,又怕你祝家太过威风,哀家之所以能重?获自由,还?要感谢你们了。我兄长手握军权多年,想从他手里收回,没有哀家,他做春秋大梦。他机关算尽,你却只当他是个?好人,可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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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德万附耳对陛下交代?了几句,李文翾顿时摔了桌子上的奏折,然后起?身,大步往外走去,顺便吩咐徐衍:“把太后的宫门给孤锁上,任何人不?得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