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阿兄就是?想找个借口同我吵架,怕是?陛下早就腻了烦了故意找不痛快折磨我。”相思已经熟练掌握倒打一耙的功夫了,她?抬着头看?他,勉强挤出一点泫然欲泣的感觉。
李文翾果然慌了:“胡扯!孤没有……祝相思你摸着你良心说?话?。”
相思垂眸,手背擦了下眼睛:“真的吗?”
太入戏了,相思觉得自?己确切没有良心这种东西了。
只能怪阿兄太气人了。
她?这是?,三十六计之以柔克刚。
皇帝要御驾亲征的消息是突然传开?的,甚至相思?都?是跟在旁人后头知道的。
昨夜里?还?被?阿兄捉着陪他一块儿?批奏章,暑热渐盛,御书房里?放了好几盆冰,徐德万还?冰了些荔枝和瓜果,相思?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偶尔剥一颗塞进他嘴里?。
阿兄瞥她一眼:“你就不能帮孤看两个?”
许是暑热让人烦躁,他的眉毛拧在一起,约摸觉得她指尖凉凉的,抬手?握了握。
相思?挣扎,他握得更紧了,满手?攥着,还?要把她往自己?身边拉扯。
顺便把她另一只手?里?的荔枝捏过来放进自己?嘴里?,数落道:“胃不好少吃些冷的,小心闹肚子。”
拉拉扯扯,毫不避讳的,简直一副昏君样子。
相思?气恼,瞪他一眼:“阿兄你安分些,我来陪你批奏折,不是来陪你玩乐的,你再这?样我走了。”
“谁叫你不理孤。”
“阿兄把我绑你身上算了,我都?陪你批奏折了,还?要怎么理你。”
她最近常常被?她捉来陪他一块儿?批奏章,他自个儿?待在御书房的时候,惯常一句话也?没有,殿内静悄悄的,伺候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
但相思?在,他话就多,不是吐槽这?个大臣字写得丑,就是说哪个官员朽木不可雕。
从前年纪小的时候还?沉稳,这?时候倒是显得像个二百五。
或许从小压抑坏了,这?会?儿?没人管束他了就原形毕露了?
相思?实在是费解。
那奏折山南海北各地都?有,上奏的事也?千奇百怪,相思?翻着看了几折,觉得头疼又放下?了。
阿兄却还?不放过她,像是从前太傅考校学问一样,问:“晁州大旱,何解?”
相思?迟疑:“连年旱情,合该兴修水利?”
“那你觉得该派谁去修?”
“让工部自个儿?举荐,总有能人。”
“非一日之功,现下?如何解决?”
“减免赋税,移民就食,或者赈灾?”相思?思?忖,小声道,“每年不都?是如此。”
“可每年也?都?没有很好解决。明年后年若还?是如此,百姓积贫积弱,吃不饱肚子,难保不会?生?乱,又该如何。”
问得多了,相思?也?开?始躁乱起来了,每日里?发愁这?些事,怪不得阿兄睡不着。
她很想?替他分担一二,但他实在是才疏学浅:“阿兄不若叫几个大臣来商议。”
问她做什么。
李文翾恨铁不成钢道:“朝廷上下?自然能人辈出,若不能替孤分忧,朝廷的俸禄岂不是白给,孤只是想?说,瞧着满朝文武各个不俗,可若用不好,用不对,那便是无用。你是皇后,不懂用人怎么行?别整日里?躲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