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出了殿门,阿兄牵着她的手,她时不?时余光瞧他一眼,他平日里除了逗她玩的时候,大多是不?苟言笑?的,显得冷漠肃杀,倒确实很显……年纪。
倒不?是他长得老?,只是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老?练,叫人会?忽视他其?实也不?过是刚及冠没几年的年轻人。
“你偷偷看孤干嘛,要看就光明正大些看,孤又没不?让你看。瞧自?己夫君,你害臊什么。”李文翾瞧着一脸严肃,倏忽转头冲她笑?。
相思被抓了个正着,不?由脸红心跳,强装镇定?道:“陛下再大些声,满皇宫都要听到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本就显得腻歪,相思几次想挣脱,可其?实她自?己也舍不?得,于是就那?么任由他牵着了。
可他偏偏嘴上也不?饶人的。
李文翾若有所思地“嗯”了声,语调拖了很长很长,然后才拖出一句:“听到又如何呢?”
他像是真的不?理解似的。
相思的沉默震耳欲聋,她的无言以对都快写在脸上了,最后许久才叹了口气:“阿兄,你在败坏两?个人的名?声,日后传出去,你就是个耽于女色荒淫无度的君王,我就是那?个祸国祸君的妖后。”
李文翾“嗤”一声:“没用的东西才会?把罪过都推到女人身上,孤于政事?上从未懈怠,他们若要在孤的闺房之?乐上挑毛病,孤就把他们都丢到护城河里去喂鱼,一个个闲得没事?干不?如去护城河里捞鱼,晚上还能给他们老?婆加个菜。”
相思扯了他一下:“阿兄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传出去像什么话。
李文翾抿了抿唇:“孤不?说了就是,且不?说这里都是孤的人,有没有人有胆子传,便是真的传出了,顶多就是件闲闻轶事?,你说你整日里胆子芝麻大点,那?么谨慎做什么,年纪轻轻没有丝毫活力。”
“从前阿兄也是谨小慎微的,现在倒是来?数落我,若是人人都恣意?妄为,天下岂不?乱了套。”相思觉得他现在倒像是越活越幼稚了。
李文翾叹口气:“你是看不?出来?孤故意?逗你吗?不?过是想叫你放开一些。后宫的礼制本就压抑,孤受尽苦楚,便盼着你能松快一些,孤从前委屈你很多,如今孤还能做主,人确切不?能恣意?妄为,可孤却盼着能给你尽可能的自?由,让你能稍稍放肆些许。”
他从来?都是没个正经,不?是逗她,就是故意?气她,总是要看她气急败坏跳脚才开心,头一遭这么掏心肺地说话,相思一时觉得心里怪酸楚的。
“阿兄,我知道,可我不?想给你惹事?。我也不?知道你能爱护我到什么时候,能容我到什么程度,你同我讲不?会?纳妃,我心里高兴,又觉得将来?便是你变心,我也没有法子,我每天都既开心又忐忑,想和阿兄白头到老?一辈子两?个人过,又觉得是奢望是妄想,阿兄,你叫我怎么办呢?”相思低声说着,音调婉转,如泣如诉。
李文翾无奈,把人搂进怀里抱了抱:“罢了,许多话讲出来?,也不?过是空话,孤懂你的意?思,可是祝相思,孤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从八岁就跟在孤身边,你说不?不?知道?”他恨恨地咬着牙,掐她的脸,“你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相思觉得脸都要被她掐肿了,拉着他的手腕,泪眼婆娑看着他,辩解道:“陛下是天子,谁都会?怕的,我即便是阿兄肚子里的蛔虫,也是要怕的,更何况我不?是。”
“烦死?了,谁乐意?当这个皇帝,孤的头发都快愁没了。”李文翾嘀咕了句,负手大步往前走。
走了两?步瞧她没追上来?,更气了,回过头拽住她的手,继续大步往前走。
相思几不?可闻叹了口气,却不?想道歉,于是坠着他,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
两?个人互相较劲,一路上了马车还互相赌气,两?个人中间隔着的距离怕是还能再坐下两?个彪形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