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薛英也是个老谋深算之人,但他坏就坏在这个“老”上,不大看的起年轻之人。颛孙仪见他目光自然知道他心中想法,脸上的怒容却降了下来。本来还以为这京中有些能人,谁知道保皇派的领头人也不是什么人物。这到让他有些失去玩心了,看看薛英身后那黝黑的城墙,颛孙仪想到的是爷爷身死时,对于这驱逐了他的同为先祖子孙的皇室的恨与怨。爷爷是个忠诚之人,即便心中怨恨,但是还是为这晴国的兄弟们首位着国家的北大门,献上了自己儿子的命,也献上了自己的命。他高阳历代先祖也是忠诚的人,流血丢命只为了保住颛孙家的江上……可如今,我颛孙仪可不是个好人,你们想占我的便宜,那么就先让我看看你们有这个能耐吗!当然,被玩死了,可别怨我……暴戾太子薛英带着颛孙仪入了北门,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高阳太子入了城便拉着他的卫队首领骑马跑了,只留下一个副将。气的薛英更是心中大骂不止。皇帝归天,全国上下都要服丧,各种娱乐场所更是关门歇业,这里面当然包括各类妓院。作为天子脚下的懿京,更是如此,而且以往无论多么风流跋扈的贵族子弟也都要老实的呆在自己家中,否则如果这种时候还贪图享乐被人知道,那么无论家中权势如何,以后都不会有多好的出路。可是,就在这么一个能够让妓院安静修养的日子里。大白天的,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带着家将,全身服丧的少年,一脚踢开了懿京最有名的相姑堂子青流斋的大门。看到这情况,立刻有巡城之人报去了廷尉属。门板倒地,声音不可谓不低,立刻惊醒了这青流斋中的上上下下。“这有做生意的没有?!”随着一声嘶哑的低喝,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宋廉跟在颛孙仪的身后,现在是已经有些因为打击过渡而神情呆滞了——当然在他人看来是冷静漠然——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逛妓院竟然不是颛孙仪的玩笑之言,而是正经话!不过,转而再想,这个王爷什么时候是玩笑话,什么时候是正经话好像不太好分。只要他愿意,多正经的事情都能变玩笑,多不正经的事情都能变事实……“这个……这位公子啊,如今正值国丧。我们这些行当都是不开张的,否则,不但客人要倒霉,我们这开店的也要遭殃,所以,这位公子要是想找乐子,还是……”老鸨是什么人物?能在这种地方顶着个“最”字,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今看颛孙仪虽是个陌生脸面,但是,他可是穿着一身重孝啊。这个时候,重孝可不是平常人能穿的,虽说都是服丧,但是普通老百姓也就是穿身素色——他们平时其实也没多鲜艳的衣服——腰上绑根麻绳便好了,只有皇族之中才能够着重孝。虽说皇族也分远近,而眼前这个皇族他并不认识,也没听说哪家有相似的少年,所以说眼前人显然是极少来京的。可是各路番王,除了高阳王并不用五年一朝之外,其他的皇族他可是多少都认识的啊!这显然是哪个不得志的乡下皇族,想着皇帝归天来找便宜了。虽然心中给颛孙仪下了这个一个定论,但是老鸨还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仍旧给颛孙仪好脸色!“没关系,我玩完了不给钱,不就不算你们开张了吗?或者,我直接将人带走,那么他们就算是我的姬妾,我再和他们玩不就是不违祖制了吗?!”颛孙仪哈哈一笑,抬腿就往里走。“这……这个……”老鸨还没遇见过这样的嫖客,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只好给保镖们使眼色,堵住了颛孙仪的前进道路。“挡路的狗!”低喃一声,颛孙仪毫无预警的就给了一个保镖一脚,那人立时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是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墙上。其他保镖一看动了手,立刻一拥而上,宋廉错步迎上。王爷来嫖妓已经是够……的了,如果再因为嫖妓出了人命——虽然刚刚飞出去的那个保镖八成就已经是人命一条了——那虽然王爷无所谓,可是他真是觉得没脸见人了!一阵“乒乒乓乓”之后,青流斋的保镖自然是躺倒一地,便是刚刚的老鸨和一些出来看热闹的小官也都不见了踪影。最后颛孙仪是在大厅中一面屏风后面拉出了老鸨:“你说,到底作不作我的生意?!”看着那张比自己斋里头名小官都要美艳上几分的少年脸孔,老鸨是恼恨异常,暗中不知如何腹诽颛孙仪,但是如今形式不由人,他也只得点头:“做、做!我立刻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让公子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