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走。”
谭翡钰挣扎了几下,坚持要自己走,并不想承这男人的情,由着自己的妹妹做出这种恶事,又何必来自己面前做好人。
郑寅珵见她如此抗拒,只好将她放下,但还坚持搀着她的一只胳膊。
“这里是城外的山林,天黑路又难走,当心摔了。”
走出林间小屋,外面的路的确崎岖,月色皎洁明亮,也不过堪堪照出一点脚下的路,方圆百米都鲜无人迹的样子。
竟是这样偏僻的地方,他们两个男人,绑了她到这种地方,意欲何为,只是为了威胁几句?
谭翡钰不敢去想,却止不住去想。
深夜山林的风格外的凉,轻易便刺透了她不算厚实的衣服。
一直压抑的不甘与恐惧似乎也被这风勾了出来,谭翡钰身上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
扶着她的郑寅珵马上注意到了,他三两下便脱下了身上的羊毛呢西装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到谭翡钰身上。
“山里冷,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车上了。”
谭翡钰已无力开口,全身力气都像消去了,只坚持强撑着自己走路。
走过几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便到了平坦些的大路,已经有一辆黑色小汽车停在那里等着。
一直不敢做声跟在他们身后的男人,此时一个箭步冲上前
去,拉开了车门,一脸谄笑地对着郑寅珵道:
“三公子,请上车。”
郑寅珵小心翼翼地扶着谭翡钰上车,连正眼都未给那男人一个,只坐定了后斜瞟了一眼。
“吴六儿,你的账,回头自然有人跟你算。”
那男人站在原地,浑身簌簌,不敢还嘴。
这叫吴六儿的男人,应该就是绑她的那个“六哥”,谭翡钰没见过他,但凭着声音能分辨出来。
“谭小姐受委屈了,我定会严厉处置他们。”
关了车门,车在大路上行驶起来,郑寅珵侧脸看向谭翡钰,柔声开口,声音里满是歉意。
虽然身上还是乏力,但车里温暖不少,谭翡钰的精神也恢复了些。
“郑公子客气了,他们本就听您郑家差使,您管教自家下人,无需向我承诺。”
管教不好,自然也是他郑家的责任。
谭翡钰给了郑寅珵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郑寅珵动作顿了顿,面色诚恳道:
“谭小姐说得是,也是我郑家管教下人不力,寅珵在此向你赔罪了。”
他脾气倒是极好,这样的身份,自己几次冷言,竟一丝恼意也无。
谭翡钰一时也分不清了,难道他真的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说话的功夫,车已经开进了城里,谭翡钰透过夜色分辨,像是开往城东的样子。
“郑公子,我家住城西的平岭街,还请送我回家。”
郑寅珵听了沉默半晌。
“谭小姐今日受惊了,郑某家中大夫已经在等候,客房也备
好了,还请谭小姐到府中休息。”
话音温柔,却带着一丝强势。
司机也依旧朝着原来的方向开着,丝毫没有调转方向的意思。
谭翡钰怔怔看着正温雅带笑地看着自己的郑寅珵,她的确不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