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喂,&rdo;我拍了拍她的背,&ldo;你不是下周才动身吗?这几天你还要去报社上班吗?&rdo;&ldo;从上周起我就不去了。&rdo;她有气无力地说。&ldo;愿不愿意去散散心?在去北京之前?&rdo;我像是刚刚想起来那样,兴奋异常地说:&ldo;和我一起去海南好不好?我要带着小家伙去见见他爸爸,我们顺便也能在那里玩几天……&rdo;&ldo;不要。我哪儿都不想去。&rdo;她背靠着墙壁,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ldo;去嘛‐‐我再不让小家伙去和方靖晖待几天,他该去法院告我剥夺他的探视权了。我现在和他在一起,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正愁没有人陪陪我呢,你也去多好啊,让小家伙和他爸爸在一起,我们两个去玩。就算是你做做好事帮我一个忙嘛……大不了,&rdo;我咬咬嘴唇,&ldo;你的机票和酒店费用全算我的。&rdo;&ldo;这可是你说的。&rdo;她终于笑了。chapter13海棠湾整块整块的天空砸在了地面上,就粉身碎骨了,再也凝结不起来,也因此,再也回不去那么高的上方,于是就只能融化,只好变成海。时不时地,哭笑一番,弄出来雪白的浪花,勉强代替云彩。但是无论如何,太阳只有一个。所以每天在清晨和黄昏的时候,海都得拼了命地和天空抢太阳。天空权威地认为海是自不量力的,海骄傲地认为天空是不解风情的,它们把太阳撕扯得血迹斑斑。每一次都是天空赢,太阳被它占据着,面无表情地放射着光芒;每一次海都会输,太阳浑身是伤地离开或者沉沦下去,但是总会留给它所有的柔情,以及良辰美景。我坐在一把巨大的阳伞下面,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嘲笑自己为何想出来一个如此俗烂的三角恋的情节。其实大自然应该是没有那么多情的,因为它没有欲望。在距离我大约十米远的地方,郑成功端正地坐在沙滩里面,肥肥的小腿被沙子盖住了大半。方靖晖趴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玩着一个橘色的塑料球。&ldo;宝贝儿,来接爸爸的球儿‐‐&rdo;郑成功完全不理他,但他依然神采飞扬地轻轻抛起那个球然后自己接住,纯属自娱自乐。&ldo;喂,&rdo;江薏轻轻地伸了个懒腰,&ldo;其实我觉得方靖晖挺好的,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rdo;&ldo;是么?&rdo;我有气无力地冷笑,&ldo;挺好的,当初你怎么不要?几年后还当成残次品发给了我?&rdo;&ldo;是他不要我。&rdo;江薏自嘲地笑,&ldo;他是我大学里交的第一个男朋友,可是我爸爸很不喜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了我爸爸不喜欢他以后,就慢慢地对我淡了。那时候我也是个孩子,总觉得日子还长着呢,以后还有大把更好的男孩子在前面等着……&rdo;她摇摇头,舒展了腰肢,脸仰起来,&ldo;真好,这里的天蓝得都不像是真的。&rdo;&ldo;好什么好,热死人,天蓝又不能当饭吃。&rdo;我嘟囔着。&ldo;你这人真煞风景,&rdo;她恶狠狠地把一根吸管扎进猕猴桃汁里面,&ldo;那些男人也不知道看上了你什么,都瞎了眼。&rdo;&ldo;老娘有姿色,&rdo;我懒洋洋地把墨镜摘下来,&ldo;气死你们这些发明出&lso;气质&rso;这个词来骗自己的女人。&rdo;&ldo;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方靖晖离婚,&rdo;她出神地看着不远处,&ldo;他对孩子那么好。人也不错,你到哪里再去找一个像他一样的男人?&rdo;&ldo;不想找了,再也不想找了。&rdo;我轻轻地说给自己听,&ldo;跟男人一起过日子就是在沼泽地里滚。凭他怎么好的男人,到最后都是弄得我一身烂泥……我已经害怕了。&rdo;&ldo;再害怕也不至于找冷杉那种角色来糟蹋自己吧。&rdo;她窃笑。&ldo;你……&rdo;我用力地把墨镜戴回去,&ldo;你纯属忌妒‐‐这点上人家陈嫣就比你坦率,陈嫣第一次看见冷杉的时候就跟我说他好看。&rdo;&ldo;你没救了。&rdo;她把防晒霜拍在脖颈上,&ldo;那么一个小家伙就把你弄得头昏脑涨,枉费你修行了这么多年。&rdo;然后她停顿了片刻,突然说,&ldo;也不知道陈嫣那个家伙有没有羡慕我们出来玩。&rdo;&ldo;也不知道西决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你。&rdo;我干脆利落地把话题转移到了她想要的方向,&ldo;不然,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