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泡过汤泉吗?”栾宸放松地倚在池壁上,手臂舒展地伸开,好似要揽在什么人的身后。
路时咕嘟吐了个泡:“唔,泡过。”
他想起以前泡温泉的经历,坐起身问:“对了哥,你吃过温泉蛋吗?”
“温泉蛋是何物?”栾宸问。
路时高兴地分享:“我们泡温泉的时候就最爱煮温泉蛋吃了,买那种用稻草编了串起来卖的生鸡蛋,然后一整串泡在泉水里。等人泡好的时候,蛋也熟了。敲开以后,里面的蛋黄和蛋白都还没有完全凝固,像豆花儿一样嫩。加一点葱花,加一点酱油,可好吃了!”
路时省略了一些技术问题。例如一般煮蛋的水温起码六十多度,根本泡不了人。还有他们自己拿去煮的温泉蛋,常常都因为掌握不好时间煮过头。
他只是想起那些画面,突然觉得如果栾宸也在,应当会很有趣。
“没有,我从未听过。”
栾宸的目光沉沉,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路时身上,恨不能将他锁在原地。
汤泉在大衍是稀罕物,即便在泉山城这种盛产汤泉的地方,也绝非普通人家能消费得起。
自小在王城郊外长大的穷苦孤儿路时,是何时、何地,与何人一同泡的汤泉?那奇怪的温泉蛋,又是哪里的习俗?
迄今为止,路时身上的谜团纷纷,却都指向同一件事:
他不是此间之人。
那他来自哪里?
又要去向何处?
路时对那充满压迫和禁锢的视线一无所觉,犹自在说:“那没关系,下回我做给你吃,这儿的汤泉热度不够,等回了府里我有办法!”
栾宸神色稍霁,放轻了嗓音,道:“好。”
在热水中泡了半天,又说了一会儿话,路时彻底放松下来。
他开始给自己捏肩捶腿,再揉揉腰,企图让自己僵硬酸痛的肌肉也能得到进一步的放松。
栾宸见状,犹豫少时问道:“我过去在军中跟大夫学过一些简单的按摩说法,可要替你放松一二?”
路时手一抖,讷讷道:“啊……这、这就不用麻烦了。”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青gay,和湿淋淋的半裸男肌肤相亲,万一把持不住岂不是丢人?
路时本来已预想好了一大堆推辞的借口,谁知栾宸一听他的话,竟然也不再坚持,只点点头说:“那好,你自己多活动,否则明日更难受。”
路时:“……”
他盯着栾宸那两条颀长有力的手臂和上面微微隆起令人垂涎的饱满肌肉,垮了下嘴角。
不是,你知道会难受,就不多想想办法?怎么这时候别人一劝就听?
我看你也没多真心想帮忙嘛!
“我想了下,要不你给我按按也行,”路时突然开口。
栾宸似乎一震,抬头看他:“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