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两人不欢而散之后,栾宸就经常神出鬼没,一周能有六天不在府中。
加上路时手受了伤,钱管家特地过来叮嘱他歇上一阵,先不用给王爷做饭,他就更没机会和栾宸见面了。
到今天为止,他们至少七八天没说过话了。
“——路哥,路哥!”何来喊他。
路时暂时停止回忆,抬头问他:“怎么了?”
何来指了指他漏了满手的糯米,“你别那么用力,把粽叶都戳破了,轻轻的就好。”
“……哦。”路时松了松手劲,找了张干净叶子擦擦手。
何来欲言又止地瞄了他一眼,小心问:“路哥,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呀?”
这段时间路时几乎每天都早早出去摆摊,有时候何来活儿少,也会过来帮忙。
虽然表面上看,路时还跟往日一样,笑得软呼呼的,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
但他足足烧烂了三个锅!
“没有呀,”少年冲他弯了弯眼睛,日光落在他微卷的眼睫上,投下一排细密的阴影。
“我有什么好烦心的,我高兴得很。”他加重了语气。
何来看着桌上越来越奇形怪状的咸粽子,恍惚觉得它们下一刻就会撑破粽叶炸开来。
用完所有的粽叶和笋壳,路时把粽子放上蒸锅,又另起了一锅油,端来已经裹好面粉的鸡肉,准备做炸鸡。
何来好奇地问:“这道菜也是你替王爷选的吗?”
他印象中,没有哪个王公权贵爱这种油腻腻的食物。
但谁让王爷就偏爱他路哥呢。
哪想路时这回更冷酷,抱着胸道:“这不是给他吃的。”
“啊?”何来诧异。
路时说:“我等会儿要去慈幼院看圆圆,给那边的小孩儿们带点零嘴。”
何来挠挠头,没敢提醒他这是在用王爷的私灶给外头的人做饭。
反正王爷又不在,只要他不说,也没人会发现吧?
“……哥,油,油滚了!”
“嗯,看到了。”
路时不慌不忙抄起硕大的锅盖横在身前,右手举起一把崭新光亮的火钳,隔着老远将鸡肉一块一块夹到锅里。
油花噼里啪啦跳得很欢,全被锅盖挡了个严实。
何来:“……”
他冲路时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