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就嗔他一眼:“我这个文学硕士,还真就栽在你这个小无赖手上。”说着我拉住他手笑。
他俯下身来吻吻我面颊:“情场就是战场,不需要高贵洒脱。”
我大笑:“那你装什么贵妃?就该唱‘跨战马,提银枪,足穿战靴换戎装。今日里我上战场,来寻忘恩负义郎’。”
他却认真说:“我是想过啊,可是你还没忘恩负义呢。”
我笑着拉住他身子不让他起来:“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一直跟着你,你别嫌烦就行。”说着腻住他不忍放开,想多亲近一会儿。
他看看我,忽然一笑推开了我的手:“我们快回去吧,别在这儿啰唆了。回你家还是回我家?听说你搬家了,到哪儿去了?”
我含笑低头,听到他问后一句才小声回答:“离这儿不远。”
他即刻会意:“你家近,就去你家。”说着绕到另一侧上车,系上安全带。
我刚刚进来时十分狼狈,大衣到现在还在背后,又加上吃东西需要活动空间,当然是没有系安全带的。
他探身过来帮我系,近在咫尺,我心跳了一下,然后想谈点其他的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你现在怎么也开始系这东西了,以前不是很讨厌吗?”他没有抬头,只是答道:“因为你在车上。”这话可一点儿也不能转移注意力,我赶紧找个轻松的话题:“干吗开这辆车,不喜欢你的小白了?”
他正拿着带扣找扣锁,手背无可避免地摩挲在我腿侧,听了问题他忽然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车内空间大一些,想着万一……”说着他叹口气,“你总是乱说话,这下是走不掉了。”
我愣了一下,在想这几句话的逻辑联系,他已经吻了上来,安全带就缓缓滑了回去。
我挣扎着说:“自芳会过来接我。”他说声“不会了”,扯开自己的扣锁,回身把暖气调高,然后拨动椅侧开关,我就倚在柔软的羽绒大衣上,随着椅背慢慢倒下去。
他今日可不似上次般温柔,我刚抱怨一声,他恨恨地回答:“今天我要发发怨气,你就受着吧。有人动不动就食言,一点惩罚都没有还不养成习惯了。”说着他伸手按住我腰,不许我挣扎移动,可是他自己也紧紧闭起眼睛,怕看见我皱眉龇牙的神色。
刚开始颇有些痛楚难当,既然他已经说在明处,我也只能受着。然而习惯一阵之后,却是苦尽甘来,我开始回应。他是何等老到的人,一下就觉了出来,微微一笑睁开眼睛,仔细观察着我来重新调整。
我辗转呻吟,时时拿媚眼去望他。他小心地问我:“没生气吧,我一看见你皱眉就心疼,算下来肯定比你还疼不少。”我本来想假装生气吓吓他,可是声音却自己控制不了的娇柔:“你骗人,你根本就没看我。”
他笑道:“我实在不忍心看,可我一直听着呢,你叫得那叫一个惨。”我知道他在嘲弄我,伸手去拧他。他笑着按住我的手,在耳边轻问:“你上次为什么冷得跟冰似的?害得我乱想。”
我认真想了想,然后说:“可能是你太怜香惜玉了,你那时特别紧张我。
其实……”他无奈地摇头,斜斜挑起一双妙目:“真是好心没好报。你知道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是什么效果,对吧?别说我欺负你。”我伸手钩住他后颈,他却似又想起什么:“你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其实什么?”我摇摇头:“没什么。”
他不依不饶:“一定有什么。”如今的他已经越来越了解我,想瞒他没那么容易了。我叹气:“我说了你不能生气。”他答:“尽量。”
我说:“‘尽量’这两个字太含糊,我不放心。”他不说话,看着我笑,我很快就老实地呻吟着开口:“我是想说,其实我以前也是太紧张傅辉了,所以他一直也是不冷不热的。”欧阳昕冷笑一声:“他现在可是只热不冷了。”我的呻吟声即刻转成哀叫:“你公报私仇,你说过不生气的。”他捏住我下巴:“我说的是‘尽量’。”
浮生千重,就此沉醉。
在他的时而轻怜蜜爱更多是狂野纠缠中我无法控制地抱紧他脖颈抽泣起来,他封住我的唇,堵回我的哭声,不给一点往别处发泄的机会。今天我走了很久,又等了很久,再加上这样一番折腾,已是很累。再加上激情过后,刚刚的疼痛全都泛了上来,我哭完之后惨兮兮地说了一句:“我受不了了。”他顿了一顿,说:“我停不下。”我没说话。
终于他叹口气,缓缓离开我身体。我倒是有些惊异,问他:“这样对你身体不好吧?”他轻轻吻我额头:“身体那么好干什么,跟你一起死不更好吗?”我皱眉:“你是说我会早死?”他大力点头:“自然,你比我老。”
他接着问我:“今天给我多少分?”
我笑笑:“我是想给你满分,可是你肯定不给我,所以我还是小气一下,九十五吧。”
他望着我微笑:“我给你满分。我觉得你今晚挺好的,什么话都老实说,不像以前那样总骗我。”说完他长叹口气,“可算是把你追到了,累坏我了,从没见过你这么难缠的。以后会好好对你,不然不小心跑了我还得重追,再没那力气了。”
他说着回身把暖气关掉,翻起我的羽绒大衣裹住我,然后隔着大衣抱了我很久。我温顺地依在他怀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正望日子多欢乐,谁知平地风波起。——《沙漠王子》小雨已经停了,丝绒般的天幕慢慢放晴,星星一颗颗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