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倏地将脚踝抽出来,扭身去抓床头上的电话——
沈知年。
段京淮也看见了来电显示,他站起身来,眸里的光蓦地跌沉下去。
“喂,知年哥。”
他仰面躺在床上浅浅喘息着,后者后觉胸腔里的心跳如擂鼓般震动,来回冲撞的血液敲打着耳膜。
“你总算接电话了,”沈知年柔和关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他轻笑了下,嗓音温润,“洗完澡了吗?”
房间内格外安静,近在咫尺,段京淮将沈知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他冷着脸,腮帮子动了动,膝盖前驱半跪在床间,俯下身来,手臂支撑在时屿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时屿看着段京淮眼底阴翳的情绪,声线不由自主地颤了下:“嗯。”
沈知年并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样,继续道:“那陈医师去给你换药了没?”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从他的膝盖游走上抚,时屿身子僵硬一瞬,瞪圆了眼睛看着段京淮。男人恶劣地扬起唇,黑眸如同海底暗礁,揽着他的腰肢在各处点火。
血液里的神经四处跳动着。
听筒那侧迟迟没有收到答复,沈知年又问了声:“嗯?”
“啊,”时屿咬着唇,呼吸间满是粗重,咬牙切齿道,“换了。”
时屿抬起腿想要踹身上的人一脚,可小腿也被人抓住,他气急败坏地瞪着他,男人作乱的手还在继续,几番折腾下来,腿和腰全软了。
沈知年道:“那你还疼吗?”
“没…没事。”
段京淮低下头,开始啃吻时屿的耳侧,他的耳垂又薄又透,如瓷玉般精致,他一口咬住,细细舔舐厮磨。
滚烫的气息喷薄在耳廓处,像烙铁般炽热,他用力仰着脖颈,感觉一颗心都烫皱了。
“时屿?”沈知年他急促的喘息声,顿了顿,“你怎么了?”
腰肢被人钳住,吻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时屿“唔”了一声,下意识地推着段京淮的胸膛。
手机从他掌心滑落,从床铺被颤到地板上,“啪”地一声。
“时屿?”听不到回应的沈知年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
一旁的郝帅问道:“小美人怎么了?”
“不知道。”他眉心皱起。
谢景廷漫不经心道:“别担心,他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这里安保措施也很完善。”
沈知年还是放心不下,撂下酒杯:“你们先玩,我上去看看。”
一门之隔
稀薄的空气里填满难以自抑的喘息声。
绸缎般的月光流泻在地板上,浴袍和衬衫西装裤凌乱地扔了一地。
段京淮的吻蓄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像是野兽宣誓主权一般近乎凶恶地啃咬,掠夺着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