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凤无雪格格冷笑了起来,“你把他放在心上,如珍似宝的宠护着,可是人家呢……他把你当作什么!就是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师兄为何定要跟在身边?”
凤无雪目中精然生光,炯炯逼人,“清岚确实不明白,师兄素来清高儒雅,为何独独愿意辅佐这样一个娇贵的王爷?为何将一颗真心系在这种无心之人身上?”
柳子承暗吸一口冷气,被他如刀的话锋逼得退了两步,抵在了桌边方才稳住身形黯然不语,脸上却惨白一片凄楚可怜。
“我……我是……”
“师兄,”凤无雪上前两步,凑到了柳子承跟前,一字一句低沈地说道:“你看清楚了,对你好的人,把你放在心上的人在这里,只有我──凤无雪。”
这话无疑对柳子承来说不亚于晴空霹雳,瞬间把他打的懵懵懂懂的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脑中突然飞快的转过和凤无雪在一起时的重重画面,骄傲的、恶作剧的、调皮的、尖刻的……又慢慢的将视线转到眼前近在咫尺的,脸上全是沉重愤怒又隐含悲悯的人身上。
这是他的师弟吗?……怎么会突然之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双眼怔怔的看着那不断贴近的魅惑俊美的容颜,喃喃的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清岚,你搞错了……”
“我比你清醒多了,”凤无雪突然之间有了几丝怒气,突兀的掐住他的肩膀,用力之大仿佛要把柳子承嵌进自己的身体里面,“我看到你暗自神伤,看到你费尽心力,看到你无怨无求……我,”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那么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呢,师兄,不要一叶障目……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样子做……难道你就这么折磨自己一辈子么!”
柳子承呆呆的看着他,心中已是惊涛骇浪恐惧到了及至。
凤无雪已经都知道了,包括他对赵书安暗藏的那份不该有的感情……那么赵书安呢,会不会也知道了?
原来大家都看出来了,只有他一个人还傻傻的以为无人知道,那般心思酣畅名正言顺的的呆在赵书安的身边,会因为他的一个侧眸而欣喜良久……
真傻,自己真是太傻了……
唇上突然一热,柔软的带着热气的唇瓣霸道又温柔的覆了上来,灵巧的舌尖更是乘着他难得的失神而迅速地钻了进来,吮吸添弄抵死缠绵。
柳子承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那柔密浓长的眼睫,心突突的猛烈的跳动着,似要从口腔中飞了出去。
心中最隐秘迤逦的梦想就这么被人无所顾忌的掀开,尴尬之及,那不留情面的指责令他颜面尽失羞愤欲死,而身子又这般被鲁莽草率的肆意舔弄,让他只觉得血气瞬间冲上大脑,眼前一黑竟是硬生生的被赫的晕了过去。
他不能思考也不敢再想,这般的情况唯有闭上双眼才能换来暂时的平静。
凤无雪正吻的如火如荼,柳子承口腔内淡淡的茶香和温润柔腻的感觉让他如置天堂,不住满足的轻叹,这便是想了多日的身子了,原来真的这般的舒适销魂。
手慢慢的抚上清瘦的背脊,因为明显的骨感而微微蹙眉,最近他真是清减了不少,心中正自陶醉怜惜着,怀里的身子陡然一软,他心道不好慌忙去看时,才发现柳子承面容惨白双眼紧闭,竟是被惊的晕了过去。
离了这么近了才发现,最近柳子承确实瘦的厉害。清秀的脸颊瘦了下去,颧骨突出,面容说不出的凄然憔悴,后仰的脖子下面连锁骨都高高的突了出来清晰可见。
心下更是怜惜万分,如何还舍得再继续那般孟浪下去。怀着些许的愧疚,将怀里的人轻柔的抱起安置在了榻上。
柳子承软软的被他抱起,震动间头上的玉簪掉落在了地上,一头如冷泉般的乌发无风自动的泻到了地上,如同秋叶缓缓落地之姿美妙绝伦。
凤无雪忽觉空气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像是被人窥视着,抱着柳子承平平的转身,不想看见赵书安正一脸阴沈的站在门口,眼中尽是阴霾深沈,也不知看了多久。
赵书安阴沉着脸半响才格格冷笑一声,说道:“我竟不知道,两位先生平日里都是这般样子的在办差。”
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了,凤无雪面上不动声色的将柳子承抱到榻上,悉心的替他盖上锦被,心里却是陡然的一阵发凉。他突然意识到,赵书安说话的口气哪里像是个责备干事不利的上司,倒更像是个抓奸在床的……
他不敢往下想,要果真如此的话,只怕这个小王爷的心意他自己也未明白,但是……若是有朝一日他突然醒悟,师兄又是对他情有独锺,那么自己又算是什么,难道说一腔神情徒惹人笑话么……
思及至此,凤无雪便觉冷汗慢慢的从后背渗了出来,打湿了雪白的绸缎。
那头赵书安也不好过,那荒谬的一幕直气的他肚子都似快要被涨破了似的,双目更是恨不得能喷出火来。
看着凤无雪还似无人般轻描淡写的转过身去,满脸爱怜的把昏睡的柳子承安置在榻上,他眉梢一挑,脸色愈加阴沈。只怕连他自己都未察觉此刻他的手正捏紧着拳头微微的颤抖着。
赵书安左右忍不下这口怒气,心想着这两人不好好的办差倒是躲在一起青天白日的在屋内大明大方的狎戏,一口气转不过来,“砰──”的一声,一拳头击在了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