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少年思索片刻,突然对着柳子承跪拜了下去,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竹儿年幼无知,先前冲撞了掌柜,请您恕罪。请问,竹儿要等多久?”
到底是个伶俐的孩子,柳子承点点头,淡淡一笑:
“至多两炷香,他便会醒,”转过头吩咐伙计去拿些西瓜给竹儿去去火,便抱着人走向内堂。
内堂其实是个小小的院子和一间小小的厢房。柳子承还是单身,所以他的这个厢房倒不如叫书房来得更为妥帖些。整个房间基本上被各种书籍书卷和珍奇药材所填满,已看不出原貌,只有在东北角有一张小小的矮塌,那是他每日睡觉的地方。平日这间屋子是不会有病人来的,一般的诊治都在堂内,若身子有所不便他会上门行医,而像今日这种情况还是头一遭。
柳子承将手中的少年轻轻的放到矮塌上。凝神探脉,果真如自己所料,是先吸入了媚粉,运功试图抵制药性发作,可惜收效不大,后来又中了暑气,现在两种东西在体内一并积而不发,内火攻心才会导致昏迷。
恐怕这位小公子是头一回逛妓院,姑娘们手中的香巾素来都是会撒些含有催情作用的香粉,只要顺其自然,不去压制,尽兴松泄后即可。这位小公子却不知道,硬生生的用内力压制了一些,外头又那么热,这里外攻心岂有不晕之理。
柳子承略一思索,当下果断的将那少年身上的衣裳尽数除去。拿起一边的湿巾往那少年身上均匀地擦了上去。心中暗怫,怪不得人家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自己虽比那少年年长几岁,却怎么也练不出那身漂亮地肌肉了。
长布清凉,将那少年身上的燥热之气带去,他虽神智不清却也因这舒心的感觉,喉咙中发出一丝舒服的叹息。柳子承微微一笑,又将湿巾搭上了那少年绯红的脸颊,不久后,他的呼吸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柳子承捏开他薄薄的红唇,塞入一颗人丹,又往他口中倒了数滴凉茶,让其慢慢咽下。接着取出一幅针灸,将那少年光滑蜜色的身体摆平,手足自然而直,手心朝上,开始专注悬灸。每下一针,柳子承都极为仔细的抬头看那少年脸上的反映,他要将他体内那被压制的媚药成分一点点的缓释出来。
待到针用了一半时,少年脸上又升起红晕,与刚才的不同,这次是带有一丝妩媚感觉的淡淡的粉红,下身的欲望也开始抬头涨大。柳子承见状,立即将他侧翻过身,对着尾椎处的散精穴扎了下去。
“嗯……,”那少年身子一震,口中发出一声低吟,尾音颤抖,妩媚而销魂,可是他满足的神色中却有一丝不安。
柳子承心念一动,莫非这少年从未经过情事,才会不知媚药的药性硬用功力去强压。心中顿起怜爱之心,将他光滑的身子翻转过来,抱在怀中,轻轻擦去适才的痕迹。
怀中的少年久压的欲望得以宣泄,呼吸平稳的睡了过去。柳子承望着他淡粉的脸颊,伸手捏了下,柔滑而有弹性,手感出乎意料的好。嘴角含笑顺眼望下,见他修长的颈间带着一块翠玉,晶莹欲滴,世间少有,上书两个纂体:安康。
柳子承伸手抚上了那块玉,慢慢的陷入了沈思。
细心替那少年穿戴妥帖后,柳子承砌了壶茶,拿起书卷,坐在一边静待那少年醒来。过了片刻,那少年果真睫毛颤动,睁开了眼睛。见到这个陌生的环境,也不心慌,四下打量了一番,慢慢的坐起身子,矜持的开口问道:
“先生,请问这里是?”
“鹤年堂药铺,在下只是掌柜,先生不敢当,我姓柳,名子承,公子若不嫌弃,唤在下名字即可。”柳子承见他年纪不大,遇事却不惊慌,神情坦然自有一股高贵清华之气,心中不由暗生欣赏之情。
“书安,”那少年淡淡一笑,英挺俊朗的眉下一双黑色深邃的眼睛闪烁着,眼光幽幽的打量着柳子承,说道:“家人都如此叫我。”
柳子承不禁一怔:这怎么光有名字不带姓氏的。口中却笑道:“好好,书安公子,你的小仆正在前堂等你,若觉得身子无事,我们便过去吧。”
书安也很爽气,起身对着柳子承略一躬身,说道:“适才书安有些不适,定是先生出手相救,多谢了。”
柳子承口中连连称谦,二人便客气着走到了前堂。柳子承诊病前猜测他是贵族子弟,心里原是有些腻味的,但是这位书安公子言行举止中,自有一股沈稳大气高贵静雅的气质,竟不自觉的让人心生怜爱欣赏之意。
“主子,”竹儿一见二人行来,立即跳了起来,奔向了书安,一脸的惊魂未定:“您还好吧,可有什么不适,主子,您可把竹儿吓死了。”话至句末,已带哭音。
柳子承在一边似笑非笑的望着这两个少年,年龄虽说相仿,可这素质涵养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果然书安微微皱眉,口中轻斥:“镇定,”对着柳子承微微一笑,说道:“家仆无知,先生见笑了。”
轻轻摇头,柳子承微笑说道:“哪里,竹儿忠心为主,是为大义。”
书安爽朗一笑,浓密的墨眉轻扬,说道:“先生说得对,不过,他也就这点子用处了。”话音一顿,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对柳子承微微拱手道:“先生大恩,书安日后必来拜谢,今日家中还有要事,先告辞了。”竹儿跟在一旁,跪倒在地,对着柳子承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