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早啊。”阮炘荑早已对温惜寒的起床气习以为常,扶着门框,笑吟吟地同她打招呼。
温惜寒垂下眼眸,只缓缓点了一下头以示回应。
阮炘荑见怪不怪,轻叹口气,将其中一份便当拿出,先礼后兵,用可怜巴巴地语气说:“姐姐能顺路捎我一程吗?我车前轮被人给扎了,气全跑完了。”
眼波微动,温惜寒抬眸,眸光一瞬不顺地望了过来。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却在无形中给了阮炘荑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温惜寒眯了眯眼,原本偏朦的眸光有了一瞬的清明,开口间,清冷的声音透着丝沙哑,很有质感:“被扎了?”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
温惜寒这会儿是有起床气不假,但这是起床气又不是傻气,还不至于被阮炘荑这么崴脚的借口给骗了。
她记得很清楚,昨晚上和程叔聊完上楼的时候那辆辉腾都还是好好的,而且那会儿都挺晚了,总不能是有人大半夜特别跑去把车给扎了吧。
想到这里,温惜寒面露怀疑地看着阮炘荑,神情微妙。
阮炘荑如鲠在喉,低声嘟囔道:“昨晚是好好的没错,可我刚刚下去看的时候,它就已经坏了嘛……”
温惜寒不是很信阮炘荑的话,毕竟有句话说的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还不至于这么容易的三言两语就被这小兔崽子给骗过去。
阮炘荑也知道这一点,“忿忿不平又郁闷至极”地将温惜寒带到案发现场,指着副驾驶边已经瘪下去的轮胎指认现场道:“你看,都漏没气了,我没有骗你吧。”
眼皮一跳,温惜寒环视一圈,在辉腾车不远处见到了一根近十厘米长的铁钉。
桃花眼微眯,温惜寒收回目光,又在阮炘荑骨节分明的手上停留两秒,眼神渐渐变得不自然起来,别开头,淡淡道:“叫4s店来换胎吧。”
“噢。”阮炘荑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根铁钉,她下意识地抓了下裤腿,又很快松开,摸出手机当着温惜寒的面拨通了程叔的电话,说话间,声音不觉带上了点委屈,“喂,程叔——”
“我车胎被人给扎了……”
一丝异样情绪从桃花眼底滑过,温惜寒别开头,看了眼时间,摸出车钥匙将车解锁,无声地掠了阮炘荑一眼,抿唇坐到车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方向盘。
“嗯?车胎被人扎了?小小姐没受伤吧?”程叔非常关切地问,在他眼里没有什么能比阮炘荑的安危还要重要的了。
“程叔,我没事。就是昨晚上不知道是谁给我把前胎给扎了。”说到这里,阮炘荑还是有点心虚的。
在不经意间与已经坐回车里的温惜寒的视线相对上,阮炘荑悻悻地收回目光,怕程叔再问几句,自己说多错多铁定穿帮,忙快速交代道,“大概就是这样的,程叔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我这会儿还忙着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