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凌泽还在和自己“打架”打得正欢时,他骤然听见对面床上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响声,他连忙屏住呼吸,装作熟睡的样子,眼睛微微打开一条缝,“我倒要看看,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缓和
他仿佛听见萧辞从床上起身了,又在自己柜子里翻找些什么,发出微小的玻璃撞击声,随着撞击声消失,他的脚步声也离凌泽越来越近。不知是被下午那凌厉的招式吓到了,还是觉得自己对他有愧疚,凌泽立马闭紧了双眼,不自觉地慢慢抓紧了手下的被褥。他听到萧辞在他床头站定,好似放了一个瓶子在他的床头,然后回到了他自己的床边,躺下。
当对面那人的呼吸慢慢变得悠长时,凌泽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轻轻地拿过瓶子,扒开塞子,一股药香味窜入他的鼻子,“原来是送药来了,算他还有点良心。不过这药还得等我睡着了他才送过来,还真是一个‘胆小鬼’。”想到这,凌泽嘴角微微扬了起来。这夜,倒是发生了一些让他觉得新奇的事情。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窗户,给屋内的一切染上了金灿灿的颜色,凌泽被这刺眼的阳光给弄醒了,等他适应了强光后,他才发现萧辞早已没在房间里,他不禁舒了一口气,不然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跟萧辞打招呼。看到床边即将掉落却又异常整齐的被褥,他不太聪明的脑袋瓜透出着大大的疑惑,“是哪位好心人,为我摆脱了苦难,若晓得了,我必将登门道谢!”
萧辞因生物钟早就醒来了,他一抬眼,就发现凌泽睡得像死猪一样,四仰八叉地躺着,被子可怜兮兮地掉落在地上,他一阵无奈,却又被强迫症驱使,面无表情地将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仔细将它叠好,放在凌泽脚边。
萧辞看着他睡觉的姿势,心里极其变扭,伸手想将他的姿势摆正,可又觉得男男授受不亲,便收回了手。他走到自己床边坐下开始整理自己的被褥,却还是忍不了再一次去看那人有没有躺好。
不看还好,这一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看着那人从床的这边翻到床的那边,再次忍不住伸手准备去“为民除害”,可在他犹豫之间又收回了他的手,一早上的极限拉扯最终让一滴口水打破了。正当萧辞准备不管不顾帮他摆好姿势时,他亲眼目睹了侧趴着的凌泽嘴边缓缓滴落下来的一滴口水。这种场景,他是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的,他用袖子捂着眼睛快步走了出去。
萧辞在晓风门内绕着圈,几乎把晓风门的主体摸透了,忽然他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于是他扒开道路旁边的杂草,令他震惊的是,杂草后面竟然有一条小路,看起来已经荒废很久了,他沿着小路漫步到一处清潭,汩汩的泉水疏解了早晨的郁闷。
潭水前有一块石头,上面刻着“灵潭”。“溪潭水澄澄,彻底镜相似。”的美景也不过如此。潭上长着几株稀稀拉拉的莲花,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莲花周围杂草丛生,但那几朵莲却依旧傲然挺立。
萧辞从小就很喜欢莲花,不管何时,他只要一看见莲花,那颗心就会变得轻盈无比,在这能瞧见莲花是这几天让他最愉悦的事情,脸上的寒冰也被朵朵娇艳的莲花给融化了,他脸上从未在人前出现过的如沐春风般融化一切的微笑,让莲花羞红了脸。
史书
钟声鸣一声,早膳时间到了,众人皆是睡眼惺忪的走到膳堂,夏安是被言绪拖到膳堂的,他到的时侯,还是闭着眼睛的。直到一闻到美食的味道,就朦朦胧胧睁开了眼,等他一回神,就像小狗见了大骨头棒似的,急忙端着盘子争先恐后地去抢早餐了。
凌泽到膳堂时,看见夏安、言绪和萧辞三人坐在了一起,夏安虽然一开始对萧辞的印象并不好,但萧辞毕竟长得好嘛,唇红齿白的,就不需要计较太多了。凌泽端着盘子走到萧辞身边坐下,他一边咬着自己的筷子,一边偷瞄萧辞的一举一动。心里暗想:“我可没有和他道歉,只是表达一句谢意,这有利于做一个良好的表率,也能够促进晓风门弟子之间的深厚友谊。”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凑近萧辞小声说道:“你的药……谢谢了。”
萧辞用筷子夹的点心掉到了盘子里,凌泽瞥见了这个动作,“扑哧”一声笑着说道:“不用如此感动,本少主大人有大量。”说完,就将那块掉下来的点心夹起来塞进了萧辞微微张开的筷子里。
萧辞本想回应一句,但他看见那杀千刀的用沾满了口水的筷子触碰了他的点心,并且……口水在阳光的折射下无比明显,还将那块沾了他口水的点心塞进自己的筷子里!萧辞握着筷子的手爆出青筋,脸上的神色如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
他猛地站起来,端起盘子就走,凳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让不少还眯着眼昏昏欲睡的人清醒了很多,凌泽茫然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疑惑道:“是我有病?还是他有病?”
“肯定是他有病!”
早膳过后,所有弟子被分成了甲、乙、丙、丁、戊、己六个班,凌泽、萧辞、言绪、夏安都被分在了乙班。早晨的第一节课是历史课,一位白头老翁站在最前头,一只全是皱纹沧桑不已的手持着一本极其之厚的史书。
夏安费力推开桌上堆得“三尺高”的史书,好奇地问旁边的人:“兄弟,这位大爷是谁啊?”
同门弟子小声道:“这是扶疏长老,别看他年纪挺大,看他手上那根桃木棍,打起人来痛得可嗷嗷叫!”话音刚落,那根坚硬无比的桃木棍便落在了那位不幸的同门身上,痛的他哀嚎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