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木团着一团毛绒绒,轻飘飘的球球,左手倒到右手。
“云木,早啊。”花酿热情打招呼。
云木见她来,起身,温和笑道:“昨天见你匆匆离开,发生了什么?”
“你一早等我,就为了问这个?”
云木点头:“本想通过腰牌联系你,又怕你有要事打扰你。”
花酿摆摆手:“没什么事,你们天界的人挺够意思,咋俩朋友没白交。”
花酿的视线落到他手上:“玩什么呢?”
“弱水河畔的杨柳絮,你看,加点水,絮体慢慢沉积,变硬变实。像不像白色的泥巴,能捏成任何形状。用火烘烤,又变回原来的柳絮。试试。”
花酿不好意思道:“五行之术我不太行,等我练练,练好了找你玩,我得走了。”
她正准备转身,突然想起:“你知道青女吗?”
“略有耳闻,她住弱水之滨,不喜与人交往。怎么了?”
“我昨日与她第一次见面,她见我如仇人。”
云木失笑:“我想是因为,她知道你同樾白走得近。”
花酿疑惑。
云木解释道:“青女爱慕樾白千年。”
我的小乖乖,不小心吃到个大瓜。
花酿迫不及待问:“樾白呢?他什么态度?”
“他若是接受,青女也不会偏执如斯,搬来弱水。”
花酿啧了一声:“可惜了,好好女子,哪里芳草寻不到。”
云木冷不丁问道:“你呢?”
花酿不解:“我怎么了?”
云木顿了一下,“樾白习惯独来独往,性子冷淡,传言他手段狠厉,你在他身边当差,想必艰难。”
花酿回想起昨天几人其乐融融涮锅子,再往前,樾白表面不情不愿实则细心教她术法,再再往前,主动替自己隐下帮助叛逃者的事。前后种种,虽他嘴毒二世祖,人还不错。
“他是个好人,”花酿大方坦言:“传言和谣言不分彼此,传言套上别有用心的外壳,就变成谣言。可惜即使谣言空穴来风,错漏百出,人们却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云木赞同:“你说得很对。我许久不见樾白,不该擅自揣摩。”
花酿忙道:“不不,不是冲你,随口说说罢了。”
云木接着道:“那你了解的他是什么样的?”
见花酿露出困惑的神色,云木补充道:“我担心面选时说错话,想着多多了解主考官,有备无患。”
动机没问题,可花酿感觉他的话语藏了细微的急切。
问题不突兀,只是听起来像探听,而非旧识新见的好奇。
于是花酿囫囵道:“我只是个小当差,来地府没几日,哪里了解地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