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经心情平复,只有发红的眼眶能看出他刚才情绪失控。檀桐注视着谢恩,颤抖着轻声开口,似乎用尽了劫后余生的所剩的全部勇气。“谢恩,做我男朋友。”作者有话要说:小恩:完了,我的表白计划!!!!no!!!桐桐:咳,你可以不答应。小恩:亲爱的男朋友,你看看你,说的什么傻话。转危为安两人浑身上下都被浇透,就这么静静对峙着。“你”谢恩慌忙扶住身形虚晃的檀桐,揽着他苦笑:“现在不是表白的时候。”雨势越来越小,说明探测能力异能者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空旷地带最为危险,到时候凭着两具残躯病体,恐怕连野生区都逃不出。“那你答应我吗?”体力严重亏空传来的无力感逼得檀桐眼神无焦,仅凭着本能驱使着开口,讲得话也越来越无厘头,只是固执地重复着道歉。“对不起我后悔了。”他其实鲜少真的会后悔,总觉得身后事已经发生,再回头去也只是一片狼藉。可这次檀桐却任由这情绪折磨着半个晚上,已然快要被逼疯。后悔要来蒙星找素材,还把谢恩给搭进来受苦。也后悔当时不该犹豫,现在鬼门关走了遭才彻底认清自己的感情。谢恩暗道不妙,摸着檀桐滚烫的额头神色渐冷。被雨淋着这么久,顶着高压状态分析局面和搜救。檀桐作为未受训的普通人,虽然非常出色的完成任务,身体却也到达极限。“桐桐,我们进树林好不好?”他的骨伤还没痊愈,走起路有点跛,但现在是片刻也拖不得了。“那你答应我吗?”檀桐突然大幅度侧过身,虚虚拽着谢恩的衣角。皮外伤被剧烈牵动,疼得他全身发抖,却仍仰头固执看向同样狼狈的男孩。黑发一缕缕贴在额头上,衬得原本平静的眼神都带着可怜和落寞。为行动方便,檀桐只穿着件早已破损不堪的单衣,雨水从下颔线滑入锁骨再被衣服吸收,透过布料衬出里面微白的皮肤。谢恩咬咬牙,忍着内心酸苦和微甜,架起他往林子里走,轻声道:“我听着呢。”“等你退烧了,再和我好好说,好不好?”他不想占檀桐这种便宜,发烧的人是容易吐真心,但清醒状态下的檀桐绝对不会这么做。“我发烧了吗。”指令赋予的躯壳机械化早已消失,檀桐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差。“对,所以现在都是幻觉。”他低声自语。谢恩忍着心里发苦:“是,明早起来我们就到家了。”“别睡,睡着起晚会来不及剪视频的。”“幻觉里也不愿意答应我。”过了会,檀桐委屈地小声开口:“是啊,你也会介意的。”“对不起。”小时候身边人都说,他就是自我评价太低,干什么都不满意,才总爱道歉。这话是中肯的,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两个词。对不起。我爱你。“嗯。”谢恩没像平时一样反驳他,只是低低应声,沉默揽住檀桐的肩膀往深林走去。总算找到个能歇脚的地方,他把青年轻放在树下,拨开乱发,虔诚吻着他的额头。
“好,在一起。”“但是你醒来不能后悔。”一吻毕,檀桐呆呆地把自己蜷缩起来,大脑被唇瓣温热触感烧得厉害,他还在消化过载的信息量。谢恩拿来片防水的巨型阔叶遮在他头上,俯下身轻抚着檀桐的脸颊:“刚才胆子这么大,现在知道傻啦?”“盖下头,我去找草药和出路。”“好。”檀桐乖乖接过叶子,往树下缩了缩。“小恩,注意安全。”“我们都在一起了,桐桐该叫我什么?”“男,男朋友?”他蹙着眉,努力搜刮着自己这贫瘠的母单词汇库,可悲地发现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个汉字,拼合起来都羞于启齿。“还有呢?”谢恩边利用木香味掩盖两人的气味,边恶趣味地问。还有?檀桐已然忘记自己有拒绝的权利,呆呆地在脑中过着词汇。他思维发钝想得烦躁,便随便挑个顺眼的,不过脑子就开了口。“老公?”气氛突然凝滞。“不是你,你注意安全。”檀桐后知后觉开始羞愤,抿着嘴扯叶片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双眼睛忿忿地看向谢恩。这梦好奇怪。谢恩洒驱虫叶片的手抖了抖,轻咳着转移话题:“桐桐在这待好了,千万不要到处跑。”他眷恋又担忧地回首看了眼,转身消失在密林深处。雨声渐小,檀桐迷迷糊糊蜷在树下,发烧后的疲倦感在此刻达到峰值,只有叶汁隐隐的幽香刺激他几乎宕机的嗅觉。树木密密匝匝枝繁叶茂,鲜少有光线照射过来,只能感觉到天色变亮了些,然后开始渐渐变暗。沙沙的脚步声响起,似乎还带着些匆忙和不安,可他没力气起身去多看看情况。隐约有清凉湿粘的东西敷在伤口上,刺激着早已麻木的痛觉,这才让他下意识睁眼。应该已经是半下午了,谢恩这一趟去得可真久。他只字未提探路的进展,脸上也未显喜色和颓色,只是给他包扎着伤口。谢恩身上有股非常浓烈的木香,是为防止招来猛兽掩盖血腥用的。可这呛人味道在高烧的檀桐闻来,不过是浅淡的、带着暖意的松香。他浑身发冷,下意识往谢恩怀里蹭了蹭。谢恩安抚地笑笑,轻声开口。“抱歉,我知道你不想违规,但现在必须生火了。”“回去可不能怪我。”再次恢复清醒意识时,已经来到晚上,金红色的火焰晃得檀桐不适地眯着眼。谢恩坐在火堆边,目光越过跳动的火焰,温柔地露出个极克制的浅笑。高烧已变成低烧,檀桐总算恢复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只是要不是情况危及,他倒宁愿继续烧回去。自己这都干了什么啊和谢恩面面相觑,他生无可恋拿叶子盖脸。“雨已经停了,别闷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他的手,把本就算得上欲盖弥彰的叶片扯在地上,宛如扯掉最后一层窗纱。“退烧了?”低笑声仿佛环绕在檀桐耳边,他慌忙红着耳根偏过头:“嗯,差不多清醒了。”“我们现在能走吗?”谢恩收敛笑意:“有个坏消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