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为别扭,红着脸偏过头,去抓他手里的帕子,“这点小事,朕自己来。”她极快地擦干净嘴,朝着他转了转脑袋,让他检查。
“君后满意了吗?”
赵玉珩笑了,“很好,很乖。”
姜青姝也笑了起来。
随后,二人在凤宁宫的庭院中慢悠悠地吹着风散步,权当做消食,姜青姝望着天上的一轮上弦月,问道:“三郎平时有想念过宫外吗?”
他说:“想过,不过也无甚可想。”
“为什么?”
“臣十七岁入宫时,每日都想离开此地,时间久了,渐渐明白,宫内宫外无非皮囊所限,便是去了宫外,又能做什么呢?”
世家子弟骑马、狩猎、宴饮,那些皆不是赵三郎所爱。
就算出宫又能怎样呢?
赵玉珩说:“臣如今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了,其实每日这样看着陛下在前朝努力,臣心里也很高兴,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实现夙愿的方式?”
她可以实现他的夙愿。
他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理想。
姜青姝偏头看他,轻轻一笑,“三郎和朕有同样的心愿,既然如此,那三郎就一直看着朕吧,不要离开。”
“臣会好好看着七娘的。”
赵玉珩在月下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怀里来,远远侍奉的许屏看着这一幕,心中只道好一对璧人,可真般配啊。
他摩挲着她的耳后,观察着她的脸色:“陛下困了么?”
“嗯。”
这几日每天都被他逼着早睡,现在她的生物钟真是被硬生生扭了过来,到点就困,想熬夜都熬不了。
就算是穿越之前,她的作息也没有这么健康过。
跟赵玉珩在一起,真是养生到了极点。
姜青姝又与赵玉珩说了一会儿话,便转身去沐浴更衣,随后就歇息了。
翌日。
早朝时分,有大臣奏报了三件事。
首先是青州丹柏县连降暴雨,庄稼冲毁,百姓房屋被毁,大量灾民涌现别的县。
因为古代消息传递实在滞后,且丹柏县县官最初以为只是小灾,隐瞒不报,也没有管那一小批灾民,后来发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这才开始上报,消息传到御前时,距离涝灾已过去了一段时间。
张瑾冷淡道:“户部尚书即刻准备赈灾事宜,着令青州刺史安顿流民,抚恤农户,谨防地方暴动,待水灾停歇,重新统计人口,不得有隐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