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是?祖宗规矩,娘娘就是?不高兴,也无力?阻止,您何必多言呢。”
万一惹得娘娘不高兴了,怎么办?
杜修容沉默地前行,许久,她才垂眸道:“你没有发现一件事么?”
玲珑不解地望着她。
杜修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低声:
“从娘娘待产至今,皇上从未踏足过其余宫殿。”
话音甫落,玲珑倏然睁大了眼,她细想一番,好像的确如?此,皇后将近生产时,皇上日日都要?去合颐宫守着,直到如?今,也不见?敬事房有过被翻牌的消息传来。
玲珑惊愕地咽了咽口水:“娘娘,您是?说?”
杜修容眸中清醒,她回望坤宁宫,正有宫人恭敬地捧着芍药走?进去,那?一盆盆杨妃出浴纯白姣盛得仿佛要?迷了人的眼,杜修容堪堪收回视线。
她也曾熟读诗书?,自?然知道那?一句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的诗词。
芍药自?古以来便?是?定?情之物。
皇上让中省殿在坤宁宫种下一片芍药时,当真是?没有半点心思么?
杜修容不得而知,对于玲珑的问题,她只能摇头:
“本宫也不知道,是?与不是?,等秀女们入宫后,便?知分晓了。”
邰谙窈觉得她本来也没有在意选秀这件事的,或许是?杜修容的话影响到了她,等杜修容走?后,她手上拿着账本,却是?许久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绥锦安静地陪着她,片刻,她端上一杯茶水:
“娘娘是?看困了么?喝杯茶水,醒醒神?吧。”
茶叶泡得浓郁,很是?解乏,她其实一点也不困,但?她还是?抿了口茶水,片刻,她低垂下脸,轻声抱怨:
“绥锦好狠的心,这么浓的茶,是?想让我晚上也不要?睡了么。”
“那?你还喝。”一道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是?绥锦的声音。
邰谙窈骤然抬头,就见?时瑾初身?姿颀长地站在二重帘前,他皱眉望着她手中的杯盏,邰谙窈倏然回神?,她若无其事地皱起脸,哀怨:
“臣妾怎么知道有这么多的卷宗要?看。”
时瑾初走?到她跟前,拿过她手中的杯盏,待瞧见?里面褐色的茶水时,眉心极快地皱了皱,他把杯盏撂在一边,闻言,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谁让你诸事都要?亲力?亲为了。”
要?底下的奴才做什么?
再不济,她找个帮手,帮她也不是?不行。
她需要?做的是?统筹全局,而不是?所有的活计都要?亲自?上阵,否则,只能累坏自?己。
邰谙窈闷声:“说得轻松。”
她才接手宫务,当然要?先熟悉一番,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她怎么敢放手?
有人敲了敲她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