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不都是清高脱俗的样子么,怎么会留恋金银外物,怕是我大哥被什么招摇撞骗以此谋生的神棍骗了,不过嘛,骗就骗了,我跟过来能救一个人,也是好事。”白尽欢:……他哪里像招摇撞骗的神棍?!白尽欢默默地将拂尘从素绸袋子里取出来,放在眼前案上,悠悠说道“你兄长所言,是这样一个拂尘吗?”徐华灿随意地低头一看,便神色不动,静了一瞬,便立刻点了点头,激动的说“金玉镂空嵌合,镶七只宝珠,好像就是这样的——世上竟然真的有这么浮夸的拂尘,我大哥说的时候,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没想到竟然——”徐华灿的声音蓦然停顿,他兴奋地说了半晌,才后知后觉的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他似乎,好像,当着救命恩人的面……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徐华灿神色僵硬的抬头,对上白尽欢温柔和善的表情。白尽欢朝他挑了挑眉,微笑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像招摇撞骗的神棍吗?”徐华灿:……徐华灿连忙摇头,说“当然不像!您看起来可太像正经道君了!”白尽欢:……徐华灿:……这样说好像也不太对劲的样子……徐华灿立刻移开视线,吐了吐舌头,又低头看着那只拂尘,绞尽脑汁的企图挽救“其实……这么看,这只拂尘还是很,很——”徐华灿眉头皱了几皱,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夸赞的话,突然就无比怀念教书的老师,如果老师在,一定能把这只拂尘夸得天花乱坠的。“这只拂尘很好看啊,很有气势。”一声清脆的少年声音传来,让白尽欢与徐华灿两个人都诧异的看了过去……齐经霜一脸正经的坐在一旁,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地方不对。徐华灿心中又感激又觉得太不好意思,于是小声的说“其实不用你替我这么解围的。”齐经霜疑惑的看向他,不解问“解围什么?”徐华灿:……这真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无妨,我也觉得这拂尘很没品味,不过它不是重点,跳过吧。”白尽欢打断了他们的话,将拂尘收了起来,决定结束这个让美好气氛充满尴尬的话题——虽然他还没讲完,身后便传来一声十分不满的猫叫,不过白尽欢当做没听到某天道的抗议。白尽欢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有落脚的地方吗?”齐经霜摇了摇头,徐华灿倒是点了点头,而后也跟着摇了摇头,凝重的说“我原来住的地方肯定不安全了,说不定被那些追兵已经埋伏,唉,早知道住个远一些的客栈——道君,你能带我们出永明府么,总之离长空禅宗越远越好。”“你们如果是担心长空禅宗的人——”白尽欢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必如此紧张
“那倒是可以放心下来,长空禅宗的人不会追来的。”“怎么可能?!”他这样说,不但是徐华灿不相信,齐经霜也一脸怀疑的看着他,皱着眉说“他们污蔑我爹,还要把我关进去什么塔内,我是逃走的,他们对我爹下诛杀令,怎么会放过我——刚才您救我们的时候,也是看到,他们追的很凶。”白尽欢便道“若今日出现在这里的真是你父亲,我刚才也不一定能救下,追来的人也不会只是长空禅宗的普通内门弟子,追的凶,是因为他们接到的命令如此,并不是真的非要抓到你不可。”齐经霜仍然怀疑的看着他,觉得他把那群论道会的人想的太好“既然不想抓我,为什么要用铁链锁我,还要把我关起来?”白尽欢便无奈的看向他,轻叹道“你以为呢,你在论道会上大放厥词,讲出要杀天下人的话,那可是以慈悲为重的长空禅宗,你杀气太重,怎可能放你离开,然而说到底你也没做什么坏事,逃出来也就逃出来了,不会花费什么大力气抓你,不然,你真以为几条船而已,能挡得住长空禅寺的弟子?”齐经霜:……齐经霜眼神挣扎一会儿,心中倒是真的相信了白尽欢的话,只是因此又想起来刚才在论道会上的经历,便又忍不住生出怒火,气冲冲的说道“我那么说,是因为他们非要说我爹是杀人凶手,道君,你会觉得对素霓山庄动手的人是我爹吗?”白尽欢道“我相信你。”“我爹真不会——”齐经霜:……!齐经霜正要辩解,意思到眼前之人说了什么,便立刻眼前一亮,激动得看向白尽欢,大概是没想到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竟然真的愿意相信自己的话,愿意相信父亲,于是齐经霜便露出感激的目光,又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问“道君真的相信我爹是清白的?!”“我是相信你不会说谎。”白尽欢纠正了他的说法,而后看着他说道“然而我信不信,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不过是散修一个,我的意见,对于名门世家而言,也没任何参考价值,找不到你父亲清白的证据,其余人对你父亲的态度,不会因为我有什么改变,也不会撤销对你父亲的诛杀令。”齐经霜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神色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这道理,他何尝不知,但是他又能去哪里找父亲清白的证据,他甚至连父亲现在在哪都不知道。而且,他心中仍然愤恨,为什么同样没有证据,父亲找寻不见,这些人宁愿相信他爹是坏人,却不愿相信是好人——等等,不,不对。他们觉得自己爹爹是坏人,那是因为有人提供了证据。夜宿何处“李藏名——!”齐经霜忽而愤恨的喊出一个名字,而后他神色陷入虚空之中,咬了咬牙,充满愤怒与痛苦的说“李藏名,你——你为什么要帮着别人害我爹?!”他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倒是让白尽欢与徐华灿都吓了一跳,徐华灿不知他和李藏名的关系,蓦然一听,神色颇有些不知所措。白尽欢却心知肚明,齐经霜与李藏名的误会,延续一世的仇杀,便是由此开始,而未来许多年,又因各种人事巧合,最终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至于事情的真相,早已经淹没岁月之中,无人想着去解释,也好像都不在意一切的起源了。不过,那还在遥远的未来,至于当下,白尽欢看着齐经霜充满愤恨的表情,到底没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是你误会了什么。”“我才没有误会——”齐经霜闻言,便猛地抬头看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