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捡起一张,摊开了看,太精美了,花纹繁复亮丽,材质又柔软贵重。“太美了,用来铺楼梯多可惜啊,直接铺床上睡觉吧。”吴妈赞不绝口。“想睡觉的吗?有。”沈逸矜笑着又开了一个箱子,那是客厅用的大地毯,也是伊朗来的名贵货。除此之外,还有一块挂毯,四周缀着复古的流苏,是用来做电视机背景墙的。另外还有墙纸、窗帘和家具在远航的路上,很快就会到达。虽然这些都还没到位,但吴妈已经能想象到家里的改变了,她惊叹道:“这么一弄,家里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不再是一走进来冰冷冷的,而是暖暖的了,变得有温情了。”沈逸矜点头,自己当初改造的初衷不就是这个吗?只不过,计划没有变化快,这才多久已经物是人非了……但不管怎么都好,给公司接了这么一单活,月收益好看了,同事们的奖金也都好看了。工人们的动作熟练又麻利,但楼梯工艺复杂,大家忙了一整天,直到外面天黑了下来,才差不多完工。旧的踏步板全部拆掉了,换了新的上去,还增加了立板,侧板和后板,同时扶手也在原来只有两根铁横杆的基础上增加了花形的铁艺架,变得更丰满,更有安全感了。最后,再将波斯踏步毯一张一张粘贴上踏步板,一座豪华富贵又柔软舒坦的楼梯就改造成功了。吴妈走上楼梯,左摸摸右摸摸,恨不得将楼梯抱上一抱,她说:“这楼梯现在是家里最温暖的地方了。”工人们也说,这是他们安装过的最贵最好看的楼梯,一下子拔高了他们做楼梯的工艺水平。沈逸矜因为心里早就有过预设,是表现最平静的那个,不过她也拍了几张照,准备带回去做精品展示。她看了眼时间,催促工人们最后的扫尾工作快一点,她担心祁渊快回来了。可不,想什么来什么。思想刚闪过,进户门“咔嗒”一声,男主人进了门。沈逸矜像其他人一样,很自然地转头,朝祁渊看去,祁渊却迈着长腿走过来,锐利的双眸锁定在她身上。只不过表情淡然,好像在诧异她怎么还在他家里。走近了,他看去楼梯,任吴妈在旁边说新楼梯多好多好,他只是平淡地给了个评价:“还行吧。”沈逸矜站在第一步台阶前,拍了下扶手,说:“祁先生,不满意吗?”祁渊煞有介事:“如果不满意,还能怎样?”沈逸矜看向他,沉默了两秒,说:“不满意,那就拆了,重新装。”祁渊挑了下眉,本来只是想找茬,和沈逸矜多说几句话,得到这一句,他忽然觉得这主意也不错,以后是不是两人还能再多一点联系,可话还没出口,耳边就听见沈逸矜又说:“不过那样的话,请祁先生另请高明吧,我们嘉和公司怕是水平有限,不会再接了。”祁渊:“……”吴妈在旁边急着圆场:“满意,满意,先生没说不满意。”正巧有工人将先前搬去阳台的绿植都搬了回来,吴妈看到那盆油画婚礼吊兰,跑过去接上手:“我来我来,这一盆是我们先生最宝贝的,小心摔着了。”她说得很大声,故意说给屋里两位前夫妻听,因为这盆油画婚礼吊兰祁渊喜欢,沈逸矜也喜欢。吴妈抱着吊兰走到沈逸矜身边,献宝似地说:“矜矜,你看,这两根之前被先生不小心碰断了,他舍不得扔掉,插在土里了,没想到还生根了,可把他高兴坏了。”祁渊耳根子动了动:“……”沈逸矜客气地看了眼,果然有两根断枝插在侧边生了根,可是整盆吊兰颜色没以前鲜亮,枝叶瘦弱变淡了。沈逸矜嗤了一声:“他宝贝就把它养成这样?”那语气完全没把祁渊站在旁边当回事。祁渊:“……”呵呵。内心冷笑。女人现在是真的厉害了。吴妈也看了看吊兰,求教道:“那应该怎么养才好?”沈逸矜眸光闪了下,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说:“它喜欢晒月亮,每天晚上搬出去晒晒月亮,很快就能长好了,但它不喜欢晒太阳,早上一定要搬回来,不然现在这样的大太阳,它一晒到就会晒死的。”吴妈半信半疑:“真的吗?还有喜欢晒月亮的花?”沈逸矜认真点头:“真的,你试试就知道了。”吴妈回头看去祁渊,朝他挤眼睛:先生,你记住了吗?祁渊:“……”他回避眼神,走去客厅看电视机背后的挂毯。沉默了一会,在工人们收拾停当,准备走人的时候,祁渊终于拿回了主动权,说:“大家辛苦一天了,今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