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来得太突然了,又轻又快,像是片羽毛拂过似的,带了微微的痒,连点温热都没留下,却一下就让让奒泄了气。等让奒反应过来时,只听到某人含笑的音调,像是刷了糖,甜得腻人,“现在我也涂了,还要挨打吗?”【作者有话说】:让奒:说出来你不信,燕青之已经不把自己当人了!让奒没想到燕青之会这么……幼稚。幼稚到搞这种偷袭,唇上触感还在,让奒涨红着脸,半晌才憋出一个字,“操……”不过燕青之这么一闹,让奒最初还有点残留的紧张无声无息倒化成了泡影。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紧张的人,这么多年,他跟着让华见识了很多大场面,当初让华被国外媒体采访,他站在一旁被记者问话,也答得不卑不亢。这次不过是时隔太久,再回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他心里总还有点忐忑和不安。这次话剧比赛只限定了高二年级,三班排在第四个出场,让奒作为公主,此刻报完第三个班的幕就要去做准备工作了。“那我去准备了,你一个人能行吧。”话是疑问句没错,可让奒语气却是肯定句,他问这么一句纯粹是出于情面客套一下,燕青之行不行这个问题都不需要用脑子考虑,兰城第一都不行,那谁行?如果是上辈子的燕青之,大约不会理他,只会对他冷冷看一眼。但这辈子的燕青之总不按常理出牌,他噙着笑,道,“不太行。”让奒走出去两步停下,他回头,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眼尾轻挑,被灯光一晃,瞳孔亮的有点刺眼,但也不难看出里面充满了疑惑。“我一个人可能不太行。”燕青之又重复了一遍。让奒走回来,脸色不太好,“之前出来逞英雄的时候倒是挺帅,这会儿开始撂担子说自己不行?燕青之你……”“你不在,我会想。”燕青之总能把让奒弄生气,这点和上辈子没区别,可也能轻而易举就把让奒那点还没烧起来的火扑灭,这点和上辈子比起来天差地别。上辈子燕青之只负责点火,让奒越生气,他就越开心,让奒不生气,他还会煽风点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骚来骚去,还拐弯抹角地说一些腻歪的情话。让奒闻言有点气又有点好笑,“骚死你算了!”搞明白燕青之是在逗他玩,他没好气丢下一句话,去换衣服了。燕青之没再出声,他看着让奒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脸上的笑开始变得浅淡,不到两秒,那个刚才还和让奒温柔说笑的男生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冷淡的影子。那层看不见的纱又盖在了他身上。“让奒,你紧张吗?”戴假发时,班上有男孩子跟让奒搭话。让奒已经脱了西装,之前那件胳肢窝被燕青之撑破的粉色长裙被钢铁拿针线补了补,套在让奒身上很合身,唯一的缺点是裙子有点短,最大的码也堪堪只到了膝盖下一点。开始钢铁本来要给他找双高跟鞋,让奒以死相逼,才换来了一双带着盘扣的平跟鞋,说实话也好不到哪儿去,那平跟是双水晶鞋,上面还镶满了水蓝色的钻,又亮又闪。最重要的是让奒40码的脚,那双鞋对他而言有点小,穿久了后前面大拇指会磨得很疼。让奒没急着换鞋,只是脱了之前的皮鞋,把脚放在了水晶鞋上面,等着上场时就直接钻进去,他做完这套动作才给人回话,“有啥好紧张的,横竖都要上台,还不如大大方方。”说完让奒突然想起之前燕青之坑他那次,燕青之说是横竖都要参加,公主和王子演哪个对他而言关系不大,去他妈的关系不大,让奒现在都要怀疑燕青之是不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出,所以才爽快地答应当公主,为的就是把他拖下水,然后跟他换身份。让奒充满怨气地在心里埋汰了燕青之两句,可想起刚才燕青之那副正儿八经地说着情话撩他的态度,他面上没绷住笑出了一声。问话的男孩被让奒整蒙了,让奒这是疯了?上一秒还怨气满满这一刻就笑了?有点慎得慌怎么办?让奒察觉到问话人的情绪变化,抬头冲他笑笑,“第一次上台?”在记忆里搜寻了一圈,让奒并没有找到有关眼前人的记忆,应该是个存在感不高的,不然两辈子加在一起,让奒不会一点记忆都没有。男孩姓周,叫周冬,成绩中等偏上,在班里不怎么说话,比较沉默寡言,这回估计也是真紧张,才会主动拽着让奒说话。周冬点头嗯了一声,“有点紧张。”让奒没记错的话,周冬扮演的角色应该是公主他爹,台词较于其他人而言还是有点多的,“其实紧张也很正常,是个人都会紧张,又不是人人都跟燕青之那变态一样,啥场面都能hold,他就是个格式化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