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辰能等吗,当然可以。只是,若是不马上宣布婚讯,筹备婚礼,就等于变相坐实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受虐狂,被强迫这样的名声,估计就要一直黏在唐沐辰的身上,再也清理不干净了。唐蒙今天坐在这里,愿意花费时间和林家商量儿女婚事,就是还想挽救挽救自家孩子的名声。他们所处的这个社交圈子,从来没有简简单单的时过境迁,好些人评价一个人,最喜欢扒开黑历史,恣意嘲笑。林老爷子的意思很明确,两家现在结亲,商业合作照旧,就是林清浅的嫁妆不多了,如果还想要她带着丰厚的嫁妆到唐家,那婚事只能往后拖了,反正,林家牺牲得起一个不雅照满天飞的孙女。最后,唐蒙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迅速地和林老爷子敲定了婚礼的日期和举办地点,然后又带着唐家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唐家人离开后,林老爷子敲了敲拐杖,声音极慢极冷地询问林清浅:“清浅丫头,你从昨天回来到现在,就一直在哭,问你什么,你都含含糊糊的,现在,你和唐沐辰的婚事敲定了,咱们家的人也都到齐了,你和祖父说说,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清浅此时才是真的绝望悲怆,虽然嫁入唐家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唐沐辰闹出了这样的丑闻,显然没有多少机会继承唐家,将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而已。而属于自己的嫁妆,总额锐减,还不到原本的四分之一,这让她,彻底失去了骄傲的资本。她偷偷看了林澄澄一眼,心中酸涩苦辣齐聚,但又不敢对她有任何指责,刚刚送唐家人出去的时候,她和唐沐辰有过简短的交谈。“林清浅,你最好把嘴闭紧了,昨天帮林澄澄的人,是沈翊,你知道那个人的,平时低调,可是手段却一点都不低调。如果你不想再被设局教训的话,就暂时先别和林澄澄起冲突。”“怎么会是沈翊动的手?你不是说,他们俩之间,没有男女关系吗?”唐沐辰面目扭曲:“你要和我翻旧账吗?如果你敢一个人和沈翊、林澄澄较量,就去啊,别说我没提醒过你。”“那咱们就这样算了?你甘心吗,你不恨吗?林澄澄她毁了咱们!”“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男人的声音阴恻恻的:“但是,不是现在动手,明白吗?林澄澄有沈翊做靠山,自己也有本事,想要报复,必须一击即中,听着,你别坏我的事,否则,你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她听进去了唐沐辰的警告,也不想暴露自己曾经谋害过林澄澄的事实,只好哭哭啼啼地解释:“昨天,我不舒服,澄澄送我回客房后,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呆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昏倒了。再醒过来,就看到唐沐辰被绑着,而我出不去房间,也联络不了外界,然后、然后,因为屋子里面被下了药,我喝的矿泉水里面也有药,就、就失态了。”“清浅,这些话,你昨天对警察说过了,我现在问你的是,你对陷害你的人有猜测吗?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唐沐辰那边得罪了什么人?”林老爷子的问题让林清浅没法回答,她只能一个劲儿地哭,好似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看她铁了心不想交流,林家的几位长辈对视了一眼,都纷纷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听到什么风吹草动,这次的丑闻,应该不是针对整个林家的谋算。“行了,都散了吧。”林老爷子年龄大了,处理了一下午的事情,感到神思倦怠,又不想在儿孙面前示弱,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所有人离开。至始至终,作为围观群众的林钊一家三口,在晚饭之前回到了家中。林妈妈看了自家闺女一眼,总觉得林澄澄知道一点儿内幕。可没等林妈妈询问,悠扬的铃声就响了起来,林澄澄一看,是沈翊来电,便朝着林妈妈示意了一下,语气轻快地接起了电话。林澄澄按下通话键,一边同沈翊说话,一边脚步轻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卧室外的露天阳台上坐了下来。“沈翊,我刚从老宅那边回到家里,林清浅和唐沐辰的婚事定下来了,唐、林两家的合作意向,也初步达成了。他俩没说出和我有关的细节,这么看来,哼,还没愚蠢到底。”林澄澄被夏日的晚风吹得很舒服,她悠哉地躺在白色的摇椅上,轻轻踹掉鞋子,整个人都懒洋洋软绵绵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慵懒的语调里藏着轻松惬意,沈翊听得出她心情不错,也跟着舒展开了眉头,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