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祁没有否认。宋承文无奈地道:“我也真是没想到你会跟你父亲闹到这种程度,昨天我爸还想去医院探望一下,结果差点连门都没进去。”“罢了。”宋承文道:“多事之秋,你这段时间多注意些,我反正是肯定站在你这边的,我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父辈的事情不关我俩的关系。”陆云祁笑了下,认真道:“多谢。”他又拨通了谢浔的电话。自从上次谢浔被迫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吐露出来以后,他反而像是终于把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放下来了,尽管这为时已晚。他这边还没开口,谢浔就主动地道:“放心,这次的事情谢家不会插手。”陆云祁淡淡地道:“那就好。”“你只需要保持一惯的沉默,在这件事情上你应该很有经验。”谢浔冷笑道:“你这张嘴也真是一如既往。”陆云祁道:“谢陆两家多年世交,此刻什么都不做最多被人指着骂几句,风波过去没什么实际损失,但如果此时想帮忙,那就是雪上加霜了。”“还有,”陆云祁补充道:“看好谢晏舒。”“不要让她去见陆闵之。”谢浔应下来,支支吾吾许久之后道:“他还好吗?”陆云祁不答反问,“你觉得呢?”谢浔良久无语,电话被人突兀地挂掉,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厨房内渐渐有饭菜的香气,陆云祁将手头的事情抓紧处理完,又做了几样清淡的小炒,裴珈禾这段时间实在是瘦得太厉害了,陆云祁甚至怀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裴珈禾是不是根本记不得自己还要吃饭。他没打算把人叫醒,但裴珈禾睡了三四个小时就自己醒了,站在卧室门口似乎是在发呆,他也不过问陆氏的事情,好像真的打算把这些全都抛之脑后,只是看着陆云祁额上的伤道:“要不要换药?”陆云祁摇摇头,牵着他的手道:“老婆,我的伤没什么大事。”“你看过我训练,知道我很抗造的。”他把裴珈禾抱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开始耐心细致地给他喂饭。换做平日,裴珈禾是十分抗拒这种过于亲密的举动的,但眼下却没什么反应,陆云祁给他喂一口他就吃一口,吃了半碗,喉头动了动似乎是胃里难受想吐,但陆云祁勺子伸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拒绝,陆云祁却叹了口气,拍着他的后背给他轻轻地顺气,“吃不下就不吃了,嗯?”裴珈禾看着他,然后转过脸,将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半阖着眼睛。“老婆,我把衣服都收拾好了,要不要跟我出去自驾游?”他在裴珈禾睡着之前问过一次,现在他醒了,又问一遍。裴珈禾点点头。作者有话说:————--————--————戒指在五十章短暂地出现过。啵啵啵!
这套小公寓没什么居住的痕迹,但陆云祁是个致力于把自己所有居住点都打造成“热烈欢迎裴珈禾随时入住”风格的居家alpha,所以收拾东西的时候也不费劲,把之前买好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品直接打包带走,满满当当两个箱子往后备箱一扔,真的有了一种远走高飞的错觉。从川港到南江城开车要三个多小时,车里放着音量不算太大的轻音乐,陆云祁时不时和裴珈禾说两句话,等红灯的间隙里,他将放在后座的零食框拽过来放进裴珈禾的怀里,“要是不想休息的话,可以吃点坚果打发一下时间。”裴珈禾接过来,用开壳器撬夏威夷果吃,没多久剥了一小把,又放在纸袋里递给陆云祁。南江是个还没有彻底开发完成的小众旅游城市,靠海边建了个私人度假山庄,这会儿又是旅游淡季,他俩到酒店基本没什么人,也提前托人打过招呼,用了别人的信息登记入住。陆云祁牵着裴珈禾的手进了房间,他把近几天会穿的衣服都拿出来一一挂好,又把其他的日用品收拾完,裴珈禾站在一旁看着他忙里忙外,眼前有些模糊。好像这一切都并非是真实的,毕竟这样切实的幸福怎么会落在他头上。陆云祁是真实的存在,还是虚假的幻想?裴珈禾怔了一会儿,走上前忽然抓着他衣服道:“你不用忙别的事情吗?”他最近话一直很少,陆云祁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会应声,但基本不主动开口,像个程序接近崩坏的机器人,思绪也混乱得一塌糊涂,他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事情尚未做完,可他早已经精疲力竭,想着不如就这样听之任之。陆云祁轻捏他的脸,“忙,但是你在我这里永远排在首位。”他带裴珈禾离开川港只是希望裴珈禾能够远离这一切事情的源头,哪怕是短暂逃避,而且他也已经做好了两头跑的准备,更何况,裴珈禾前期做的那些已经足够了。他只是尽快收尾罢了。裴珈禾仰起脸看他,许久之后忽然道:“对不起。”最近一直这样陪着他,陆云祁应该也很累。“不要对不起。”陆云祁搂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你已经做了很多了,换成是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步就放弃。”裴珈禾当初在触到真相的边缘时,倘若他稍作犹豫,现在都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处境。他放弃的不仅是谢浔能够给他带来的权势,还面临着无法避免的危险和威胁,他从很早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决定了要放弃自己的未来。裴珈禾声音很低,“我很想妈妈。”他太久没见到裴知宜了,关于母亲的记忆都快在时间的长河里随风消逝。陆云祁眼眶酸涩,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终艰涩地道:“她很爱你。”他带着裴珈禾坐到床边,自己半蹲在一旁仰头看着他道:“老婆,我有些话想告诉你。”“我去找陆闵之的时候,问了他一些话,以及……关于你母亲的下落。”裴珈禾垂眸看他,似乎对于他要说的话也已经早有预料,“她已经不在了,是吗?”他其实早该猜到的,只是迟迟不愿意相信,仿佛只要自己不承认,母亲就依旧还生活在某座城市中的一间小屋子里,等着他去找到她。陆云祁一直在看他的神情,斟酌半晌,最终还是选择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他。对于裴珈禾来说,任何的隐瞒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伤害。陆云祁摩挲着他的手指道:“你还记不记得,过年那天从谢家回来,我问你知不知道陆闵之的书房里还有个暗门。”“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陆闵之就有了怀疑。”“他的桌上有一个很奇怪的摆件,”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