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说?”林淮清蹲了下去,俯视着刘泗的脸。
由于带着面具神色不清,刘泗只能看见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眼。
身上被抽出来的伤口还泛着疼,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止不住的发起抖来,可他不能说啊,他不能说。
刘泗绝望的闭上眼睛。
林淮清见他这副做派也没在多问,段渊给他的嘴绑上了白色的布条,刘泗的嘴唇被捆得动弹不得,这也是防止对方提前寻死。
确认对方的胳膊和腿都捆好后,林淮清随手抽出一边的铁棍扔到了刘泗身上,砸的人闷哼一声。
“知道私铸兵器什么罪吗?涉嫌谋反,不止你要处以极刑,你的家人也要一并问斩。”
话音一落,就有两人上前一手握住铁棍的一端,对着刘泗的右小腿骨就狠狠砸了一下,刘泗嘴被堵住只能痛苦的闷声叫喊,使劲挣扎着,掀开他的裤脚,骨头已然变了形。
两人又死死压着刘泗的小腿,用铁棍从下碾压至上。
一开始地牢内安静的只能听见刘泗的哀嚎声和骨头碎开的声音,渐渐的周围牢房里关着的刘泗的家眷也哭了起来。
许是不想让亲人担心,痛到极致他也没朝左边看一眼,连神情都恍惚了,扭头也只会望向关衙役等人的方向。
最没出息的是一个县丞,好歹是个八品官员,竟是直接被吓得失禁。
一望见林淮清嫌恶的视线望来就吓得立刻跪下,一个劲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和县令没关系啊,他从不将大事交给我,我都很少去刘府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猛地指向身边的人,“对,他!每次送东西都是李安去的,县令也更信任他,跟我没关系啊。”
“王皓!分明是你好吃懒做,所以每次都让我去送。”
小人之姿。
林淮清冷冷瞥了眼就收回了目光。
这两个县丞自是也调查过了。
王皓,家中富庶,这县丞也是捐来的,但每年都给刘泗一大笔银子,所以刘泗也不怎么管他,平日里就在县衙里呆着整理文书,别的什么事也不做,混吃等死。
这李安则称的上的刘泗的左膀右臂,刘泗不怎么去上衙,县事许多都是由他完成的。
这刘泗有时间去掺合私铸兵器一事,也多亏了这位李安办事利索,几乎承包了青阳县的大小事务。
“行了停手吧。”林淮清出声叫停了刑法,刘泗已经疼晕了过去,还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就这么僵持了半月,其余人皆被审了一遍,一无所获。
刘泗就这么在地牢里耗了半月,愣是一字未吐,林淮清指尖烦躁的敲打着桌面,“后日午时斩了吧。”
“主子,这可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了。”段渊犹豫道。
“这种人要么就是忠心耿耿,要么就是有亲人把柄在幕后之人手上,审不出来的。这两种情况不论是哪种,我都敬他几分,就这么搓磨着他也快死了,不如给个痛快。”
“是。”
随着时间的拉长,他们就差把刘府和县衙给拆了,竟是什么也没找到。
当时送信的孩子确实就是一直在青阳县流浪长大的乞丐,不过得了刘泗的差事,每隔几日去送个信就能换来些铜板,其他小乞丐们也就有饭吃了。
林淮清反倒自掏腰包,给那些小乞孩寻了处干净的住所,若是遇上根骨不错的,也能来他身边当个侍卫。
转眼一个半月过去,他必须得回德峰县了。
林淮清也焦躁起来,这次回去他不但不能同孟子筝坦白反而得继续瞒着他。
见山府范围内的幕后之日一日未找出,孟梁的嫌疑便也一日洗不清。
虽说他私心已然相信了孟梁是个好官,可私铸兵器确实威胁到了如今的大齐,不可能以他一面之词就排除掉孟梁的嫌疑。
而他并无把握若是将事情告知孟子筝后对方愿意同他合作,毕竟他查的人里还包含了他父亲。
这次在青阳县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若是他此时同孟子筝闹翻,必然会引起幕后之人的警觉,而一个在常人眼中十分丢人的男妻身份确实是掩盖他未离开见山府又能在明面上出现最适宜的身份。
摸了摸腰间,上面挂着的荷包里还装着孟子筝因为担心他劳累而硬塞给他的银子。
“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段渊接到指令正准备下去收拾东西,就听见林淮清又发话了,“你留下,我有事情让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