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他面色变化,姹紫嫣红地十分精彩,“麒……二……二皇子……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萧麒气得跳脚,“我管你是什么意思!你还敢叫本皇子的名字!没想到……没想到晏渠山方才同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比他说得更加混账,你这……”
他憋了半天,骂了句:“狗仗人势的混蛋。”
这话背地里说也就罢了,晏渠山也没想到他真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萧麒虽然有武党支持,可到底不受皇上喜爱,知道他傲慢,给他几分薄面。可他这样说,未免也太过分。
晏渠山心下微动,看向薛恭文,估摸着以他的性子,应当会当下同萧麒撕破脸面。
只是没想到,薛恭文被这样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竟是一副女儿似的委屈模样,委屈不已地抬头看向萧麒。他是个脑子笨嘴也笨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此时此刻也知道装哑巴了。
晏渠山眯起眼睛,他何等耳聪目明,当即察觉了什么,还没等再捉些蛛丝马迹,便被骂累的萧麒牵住了,不管不顾地拉向皇上面前。
建德帝见着萧麒,先是不悦的皱眉,想让这孩子退下。只是余光一扫,见武国公上官仪目光不错地看向这处,还是没让人离开,只是放了手中茶盏,“什么事?”
萧麒难得一见他的父皇,方才是怒气上头有些冲动,真在龙颜跟前,还是有些发怵。
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总不好打退堂鼓,因此还是鼓足勇气,行了礼后开口道:“儿臣听闻晏公子颇具才学,因而想请父皇旨意,将晏渠山予儿臣作伴读!”
席间人皆是面面相觑,建德帝也没想到他这么大动干戈只是为了这么件小事,因而只是挥挥手,“朕知道了,朕择日便下旨。”
而站在他一侧的晏渠山,竟然是有些愣——
他如何也没想到这一切竟然能发展的如此顺利,说真的,来之前他并没想着自己真能作萧麒的伴读,只是拉近些关系,找些频繁走动的机会罢了。
这是……他跟着萧麒一起跪下身接旨,九五之尊离他如此之近,他同朝中重党的关系变得如此密切,这是天赐机缘!
这不过是筵席间一个再小不过的插曲。筵席结束后,晏渠山找着了萧麒,诚心诚意地向他道谢,却没想到萧麒脸一红,却还是端着架子:“你也知道这是本皇子赐你的恩典,那就好好的在我身边,否则……否则我要你好看!”
晏渠山笑:“是,不敢负了殿下美意。”
萧麒这才高兴,猫似得昂起头颅,抬手轻轻一指他,“明日按时来我宫里同我去上早课,不许误了时辰!”
他纸老虎似的瞪他一眼,说罢便负着手离去,而晏渠山站在原地,不住观望着周遭雕栏玉砌、气努磅礴的宫殿,心中滚烫。
也是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未来得及反应,面上则被人抡了一拳,晏渠山眼神变的凌厉,不甘示弱地抬手同人扭打起来。他向来狠,拳拳到肉,那人不敌他,逐渐落了下风,被桎梏住行动。
夜色暗了,晏渠山观摩了好一会,才认出地上的手下败将是谁——不是别人,是脸肿成猪头,也不忘了往他脸上吐口水的薛恭文。
他虽然打输了,嘴里还是不愿示弱,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加得气,嘴里不干不净的骂,“我干你娘的晏渠山,你就跟你那个婊。子娘一样,惯会演戏,你发什么癫呢,你还当上伴读了,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
“你除了说这些,就不能来点新鲜的。”晏渠山不屑一顾,“怎么,你一个一篇诗文半个月都背不下来的废物都能作伴读,我还当不得了?”
“去你娘的!”他啐晏渠山一口,恶狠狠地盯着他,“真他妈不知道你给麒……给二皇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居然能选你做伴读,若他知道你的真面目,一定悔不当初。”
晏渠山先是觉得可笑,可听到一半,他突然极为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思及薛恭文在萧麒面前按耐着脾气,女儿思春似的扭捏做作情态,突然福至心灵,眸光一亮,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当即大笑起来——
“我当你为什么这样生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想不到。你竟然心悦于萧麒啊!”
果然,此言一出,薛恭文的面色立刻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