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十三分,最近醒的越来越早了。
拉开窗帘,云厚厚一层,压住红日,朦朦胧胧的金芒蠢笨地试图温暖灰扑扑的建筑群。
今天是休息日,不用去排球部,要去JOC选拔队强化训练。
洗漱完睡意全无,寒山无崎边嚼着面包边打开电脑检查昨晚翻译的文件,确认没问题后打开电子邮箱发给了客户,又发现昼神幸郎半夜给他发了一封邮件又迅速撤回。
这个点,训练结束得真晚,他一通操作成功把那封邮件复原了,点开一看,哦。
【昼神幸郎】:感觉没什么意思。
是排球?还是活着?也许两者都有。
寒山无崎喝了口牛奶咽下面包,他打字。
睡着了没?
很快,这条消息显示已读,紧接着,手机铃声响起。寒山无崎不得不从沙发上起来,他从挎包里拿出手机接通电话。
“你看到了?”昼神幸郎羞愤的声音传来。
寒山无崎慢悠悠地回:“熬夜小心猝死。”
“我睡了几个小时的,”昼神幸郎迅速反驳,“就是现在睡不着。”
听到电话那头呼呼的风声。
“又在加练?”
“没其他事做,就出来晨跑一会儿,”昼神幸郎从跑道上走下来,坐在了树下的长椅上,“你起的挺早的啊。”
“做了噩梦。”
“说来让我高兴一下。”
“大概是卧轨事件,乘坐的电车咔哒一声,像骑马往后一拽一样扭转车头,飞到了天上。”
“……”
“没有大片的红色,没有人死掉,没有爆炸,只有很高的天空,但始终到达不了太空。”
长长的沉默后,昼神幸郎开口:“喂,我说,你害怕输吗?”
“如果你指的是输掉排球比赛,我不怕。”
“哦。听说一个人的梦境会反应出这个人潜意识里的想法。”
寒山无崎把空空的牛奶瓶丢进垃圾桶,他拉开阳台门,微凉的风挟着漂泊一夜的灰尘钻入屋内。
“解梦,我了解过一点。”
“万事通先生,请。”
“着火,溺水,车祸,杀人或者被杀,能够影响情绪的分泌物促使梦的诞生,说是解梦,其实是看人,望闻问切,都在人身上。”
“极端一点地想象,我们现在的所言所行也不过是脑海里正在发生的一场梦。”
昼神幸郎仰头,天空还暗着,他说:“够极端的。我觉得我是不会生活在梦里的,不是有句话,我思故我在,我肯定是活着的。”
“笛卡尔的。再推一点点,我思故思在,我思我思故我在。”
“你是要去JOC了吧,怎么样?”
“教练有点烦,天天把我拎上去当示范,监督想法很多,他整了一个全中失误集锦,你树杈一样大开的拦网榜上有名。”
“……等着,下次全中我把你拦到死。”
“下次全中我去不去得了还不一定。”
昼神幸郎恨铁不成钢地说:“就不能拿出点斗嘴时的胜负欲出来吗!”
整理完书籍,添满酒精和热水,放入伞和洗干净的毛巾,叠好手帕与钱币,便当盒里装着梅子饭团和天妇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