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泽宁失去眼睛后,可以自己走路、吃饭、睡觉,好像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
但他会踩进小泥坑,遇见路口时会停一小会儿,会碰到桌沿,会下楼梯时打趔趄。
针对晏泽宁此种情况,池榆找了间铸剑馆定制了一个盲棍。
盲棍是铁做的,它不仅仅可以探地,还可以从抽出一把剑来,逼退恶意分子。
当池榆把这盲棍送到晏泽宁手上,对他解释了盲棍的功能后,晏泽宁哭笑不得。
“你是怎么想到的。”他说。
晏泽宁掂了掂盲棍,再从中抽出细长的剑来,挽了几朵剑花,“还行。”
“嗯?”池榆故作疑惑,“真的只是还行吗?”
“池榆。”晏泽宁淡淡警告道:“别得寸进尺。”
池榆非常失望,晏泽宁都这样说了,她就只好放弃让他说出真话。
还行……池榆在心里把这话翻译过来,就是非常好。
上次从晏泽宁嘴里套出他喜欢吃清蒸鱼后,池榆就常常拿毫无章法的话逼晏泽宁,有时逼得晏泽宁实在受不了了,就拿出师尊的架子叱责她,制止她的下一步动作。
池榆不怕晏泽宁凶她,就怕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如果她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收口的话,等待她的就是冷漠加倍版本的晏泽宁。
所以她还是见好就收吧。
除此之外,晏泽宁的衣服好像会穿反,发冠会戴偏。
当池榆发现这件事情时,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
那个举止得当、高贵冷艳、还有洁癖的师尊会连衣冠都打理不好。
当她旁敲侧击告诉晏泽宁这些事情后,晏泽宁竟淡淡道:
“有仆人做,我为什么要会做。”
晏泽宁从小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到了一剑门修炼有成后,辟谷不用吃饭,穿会自动除尘、防水防火防电的仙衣,一身仙骨不沾丝毫污尘,所以他根本不用会这些。
再加上他看不见,自理能力更是一塌糊涂。
对于这件事情,池榆采取的措施是举办幼儿园小朋友穿衣班。
对此,晏泽宁是拒绝的。
“我为什么要听你讲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
池榆“嗯”了一声点点头,“师尊啊,你可以不学,可是以后出去别人会指着你说:‘唉呀呀~你们看那个人,穿衣服都会穿错,还跑到大街上来丢人现眼,可别教坏小孩子了~’然后还会说……”
池榆几乎可以看见晏泽宁手上青筋暴起。
晏泽宁血快冲到头顶上了。
“够了,池榆,谁教你这样说话的。”这么阴阳怪气,这么惟妙惟肖,晏泽宁跟着池榆的声音,都快看到自己被指指点点的画面了。
太真实了。
他还是妥协了。
妥协的结果就是他被逼着坐在小板凳上,拿着示范样衣,跟着池榆一步步指导的声音,非常之细致地叠着他不知道为何会叠的衣服。
晏泽宁把对这件事情的怒气发泄到了池榆练武一事上。
“你下盘不稳,每日就寝前扎两个时辰马步。”
“不够时间睡觉?武艺未成,何必睡觉。”
“如果你脚步快一点,上次何至于被人背后偷袭?”
对此,池榆在心中腹诽,喂,便宜师尊,你人设快崩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