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营终于也放松下来,却忽然听到身旁的楚来又叫住了他。
“哎,这旁边是酒库吧?”
矮个子一怔,回头看楚来,见她朝那扇员工通道的大门指,随即点头。
戴营因为楚来突如其来的举动侧目,好在她一直就臭着脸,即便此刻眉头皱得更深了,也并不明显。
楚来得到矮个子肯定的答复,继续问:“有好酒不趁早端上来,非要留到明晚的香槟会?里面什么时候开门,我们客人能不能进去看一眼?”
矮个子干笑两声,生怕自己的回答不够清楚,会惹她不痛快,让他把还没捂热的一千块还回去。
“这个我们没权限,门卡在管后厨的领导手里,说是明晚活动开始前十分钟才放员工进去搬酒。”
楚来这才哦了一声,朝他摆手,矮个子连忙加快脚步走了。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楚来抬手去按耳骨上的耳机:“刚刚的情报都听见了?该偷谁的卡,什么时候去,等会儿找时间分个工。”
她说这话时望着戴营,眼神颇为得意。
对酒库情报的询问不在她和戴营商量的剧本里,刚刚吓了戴营一跳,此刻她在证明自己即兴的加戏是有效的。
戴营也跟着笑了起来,上前去扯楚来那块沾了血的袖口:“别显摆了,生怕没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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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来是一路手插着兜回内舱房的。
上船后管家给她安排了住宿,内舱房比顶层的套房要不起眼,也没有那么多眼睛像监视午夜一样监视她。
她袖子还沾着血,直接去顶层容易暴露,于是打算先到内舱房换身衣服。
楚来走楼梯下到四楼楼,进入长长的走廊。
这次航程被珊瑚岛包了船,接待的客人数量很有限,因此也用不上那么多服务生。船方专门为客人带上船的侍从腾出了这层给船员住的房间。
这里比顶层的过道窄很多,装修风格和员工通道一样简洁,只是铺上了室内的地毯,墙面也刷成了暖色。
走道两侧都有门,靠外的房间带了个密封的小窗户,靠内的是没有窗的内舱房,管家上船时想给楚来一个下马威,故意把她往没窗户的内舱房里安排。
这一层住的都是给主家打工的人,没有老板们在场,大家都不再收敛交谈的音量。
此时楚来穿行在长廊上,看见不少虚掩或打开的门,许多人操着下城区独有的大嗓门和口音闲聊,还有性格外向的直接站在门口,打量路过的人,试图找几个合眼缘的人攀谈。
一路走去,落入楚来耳中的话题变了无数个。
有聚在一起讨论主家薪酬的,有第一次坐大船兴奋说感想的,路过某扇半掩着的门时,她甚至听见里面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声音在讨论干完这一趟后该拿着积蓄去哪里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