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李瑞顺的床从当年那个银色金属小仓变成了一张小床。
很漂亮的一张小床,又帅又酷。
睡前是认字时间,李瑞顺乖乖配合弗尔安的动作换了睡衣,钻进被窝里坐好。
被子很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摸上去又软又滑。
以前那个机器人现在还在用着,弗尔安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塔莎里”,发音在这个世界是保姆的意思,相当于没取名。
想到这里,李瑞顺心情颇好,在停止为时一年的药物注射后,弗尔安就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回来了待的时间也不长,总是来去匆匆,李瑞顺存了捉弄的心思,故意开始喊机器人“达姆”。
等弗尔安回来后,更是哭着闹着不给抱,当着他的面搂着机器人脖子一声一声达姆的喊。
弗尔安一贯得体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哈哈哈,之后李瑞顺可是过了不少舒坦日子。
弗尔安搜罗了不少好东西哄他开心,整整一个月热脸贴他冷屁股。李瑞顺睡醒一见不到机器人“达姆”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到弗尔安就抱头趴在床上又是哼唧又是吼。
李瑞顺那时候一肚子火气,最看不得弗尔安斯文绅士的模样,整日里假笑装给谁看。
后来实在是怕把弗尔安给惹恼了,李瑞顺才算是勉为其难地装作亲近的样子。
在弗尔安身上出了一口气,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李瑞顺一脸懵地被抱坐在弗尔安腿上,面朝机器人。
戏剧性地看着机器人四条机械臂挥舞着点击自己的机械圆脑袋,搭着磁性系统的嗓音有节奏地喊:“塔莎里,塔莎里,塔莎里……”
……边喊机械臂还边打着拍点。
哦,翻译过来就是“我是保姆,我是保姆,我是保姆……”
李瑞顺……
回忆结束,李瑞顺拢了拢被子,无聊地看弗尔安在一块方形透明面板上挑选读物。
五岁这个年龄段比较特殊,正是抽象思维发展的时候,学习能力也较强,弗尔安单手扶了下眼镜,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下滑动,避过虫族生理结构常识书类,挑挑拣拣选了一本图绘本。
选好后抬头将视线放回床上的幼崽身上,只见阿伊瑞单手托着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瞧。
小孩又瘦又小,前面的头发有点长,遮住了眉毛,本来眼睛大就显得不好看,这样的动作更显得眼睛大,更不好看。
弗尔安扯出一贯的微笑:“等久了吗?”
李瑞顺乖巧地摇摇头,双手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他坐,心里吐槽,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连笑的弧度都一模一样的,怪瘆人的。
弗尔安一身丝制长袍,先将面板递给阿伊瑞,得体地半坐在床头,再将阿伊瑞怀抱在怀里,身体微微前倾。
是一种很亲近的姿势。
如果没有那长达一年的γ-X38实验,弗尔安真的像一个好父亲。
也只是像而已了。
阿伊瑞:“雌父,为什么这些字长的怎么像虫子,歪歪扭扭的。”
弗尔安:“……像吗?”
阿伊瑞:“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