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只要追那一个人,所以梁浅便让沈从带着其他人留下帮忙,就自己和月银追了上去。
梁浅同月银一起顺着自己刚刚瞥见的那人跑的方向追踪着,梁浅在野外的追踪能力没有月银厉害,所以月银走在前面,月银时不时提醒着梁浅。
“夫人,小心这里有个水坑。”
“夫人,小心这草上有刺。”
“夫人,小心这挂着的树枝。”
梁浅积极认真的回答着,“嗯,好。”
“嗯嗯,多谢。”
“嗯,没事。”
月银又说道:“夫人,这里……”
“好,月银,你专心追踪,我跟着你就是,还有,可不可以别叫我夫人了?”梁浅笑着有些无奈地说道。
月银走在前面听到梁浅的话挠了挠头,“不叫您夫人,那?”
主要是月银一直这样叫着自己,梁浅心里自然知道月银是尊重自己,但一方面总觉得现今有些怪怪的,另一方面也不太喜欢夫人这个称谓。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梁浅则在身后“要不你叫我大人?唉,但我确实也不是什么官,那要不你像大个儿他们一样叫我头儿?”梁浅确实也想暂时暂时满足自己的小虚荣心。
“可是我的头儿是萧将军,都叫做头儿了,一个人只有一个头,所以我只……”月银叽里咕噜的念叨了起来。
梁浅叹了叹气,“好了好了,不用了,你就一个头儿,在你脖子上。”
梁浅无奈的摇了摇头,而月银也突然停下了脚步,“夫人,你看。”月银作出噤声的手势,又示意梁浅朝另一边看去。
原来吕智跑得累了,在一处空地坐着休息了起来,梁浅正想走出去抓人,月银又说道:“他像是在等什么人。”
于是梁浅便和月银躲在隐蔽处等着,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梁浅感觉自己要被蚊子吃了,闲的无聊,便和月银小声的搭起话来,“话说月银你和万星是亲兄弟吗?怎地名字又像又不像的。”
月银的眼神始终盯着远处的吕智,听到梁浅的话,便下意识回答道:“我们是拜把子的‘亲’兄弟,至于名字,是将军取的。”
见梁浅听到这里有些感兴趣的偏了偏头,月银才继续低声说着。
“有一年我和月银跟着将军出征,回来的途中遇到了敌袭,我们三人与队伍走散,在荒漠中前行,将军问起我和月银的名字,我们两人说没有名字,只有入了军营才有个编号,我们那时大字不识,便请将军为我们起个名字,将军说就以天上的星月命名,像我们这样在黑夜寻路的人,只要抬头看到星与月,就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梁浅听完沉默了片刻,才稍微转头对月银笑着说,“嗯,确实,能平安回来了就好。”
然后梁浅又低下头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你们这一路走来如此不易,当着将军权势如山,回来给个大理寺的官还乐呵呵的,看来是以前就这么乐观?”
才说罢,吕智便站起了身,像是看到有谁来了,梁浅和月银忙噤了声。
一个黑衣黑袍的人走到了吕智身前,吕智着急的走到他身前,给对面展示着自己身上的伤。
“哎哟,大人呐,您怎的才来呀,小人这满身的伤啊,差点小命都没了。”吕智毕恭毕敬的朝对面描述着他的惨状。
对面的人只是冷冷的说:“谁让你计谋有失的,如今上面的人要的东西你都没拿到,要做的事没有做成,还跟着怂恿失了碧峰县,我能来见你,算给你面子了。”
“大人这样说是要弃了我了?我为大人做了这么多事,大人这就是要全然弃我了?”吕智说着说着边有些气急败坏,“好,那我就直接告到京城,告到陛下面前去,让你们都死,哪怕赔了这条命。”
黑衣人冷笑一声,“那就去死罢。”
下一刻,黑衣人便伸手要朝对方劈砍去,月银忙飞出一颗石头,正好打中那人的手,两人也立刻惊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