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半日,三人只是简单唠些家常,各自都非常客气。
梁浅在晚饭之前,乘萧明渊去更衣的时机,又向柳夫人询问是否可以将自己身边几人的贱籍文书交给梁浅做主。
这几日在萧府,梁浅发现身边只有芸香和几个仆役是跟自己从柳家过来的,其他都是萧府的人。梁浅知道想必当时柳夫人也是不想让柳家人参与太多,所以如此安排。
可是自己如今做的事情太危险,事后也没有保障,若自己逃走也不想他们因此受到牵连,所以向夫人提出想把几人的奴籍交给自己,在逃走之前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想办法将其变成让他们能活下去的身份。
见柳夫人为难的样子,梁浅说道:“小女子知道这都是柳家的奴婢,自己一个外人,不该如此擅作主张,可我实在不想牵连他人,无论他是谁。”
梁浅知道,在他们眼中,奴婢不过是主人家的财产,若自己逃走,只要不牵连柳家,柳家是不会在乎这几个人的,柳府其他人仍然继续着自己的生活,不会有人记得的。
所以梁浅只想现在能救一个是一个,不想牵连到他人,自己好像能做的只有如此了。
梁浅向柳夫人行了一个大礼,迟迟未起身,此时柳夫人才叹气道:“罢了,你也是好心,可他们的奴籍文书此次进京,我并未带来,待我回到家中,问过老夫人,再让人给你捎过来可好。”
梁浅听到此,便再次向柳夫人行礼道:“在此深谢夫人。”
*
梁浅和萧明渊吃过晚饭后,便启程回府了,可是梁浅却发现回府的路和来时的路不是同一条。
梁浅在现代虽然养成了依赖导航的习惯,但是对于这是不是同一条路还是很明显的,只要记住沿路上的一些标志,比如商铺,树木,就可以看出明显的不一样。
如今这条路不仅越走感觉周边越荒凉,路也越走越颠簸,梁浅见对面的萧明渊正在闭目养神,便掀开马车前面的帘子,向正在驾车的无面问道:“还有多久才到侯府?”
没有想到无面还没有回答,萧明渊先回答道:“应该快了。”
梁浅看向无面,眼睛微眯,眉头微蹙,无面仿佛也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了,看见梁浅的神情,便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看样子都是前面萧明渊的侍卫引的路。
梁浅放下帘子,假装无意地对萧明渊说道:“我见如今我们回府的路和来时的路好像不一样。”
萧明渊仍然闭着眼睛,半晌才说道:“想带娘子多看些京城的风景,便让他们绕了城外的远路。”
梁浅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相信这样的理由,正在梁浅发呆思索的时候,一只冷箭从天而降。
今日回门,两人乘坐的马车算侯府中较为华丽的马车,可是与此同时,其实也是没有经过改造加固的马车,只是一个花架子。
刚刚那只箭直接从侧边窗户处飞了进来,正从梁浅眼前飞过,萧明渊抽出袖口的匕首一挡,箭便断成两截跳开,梁浅又被这弹开的断箭吓了一跳。
萧明渊将匕首丢给梁浅,自己也拿起手边的佩剑从后门跳了出去,此时更多的箭朝车队飞来,梁浅虽然之前感觉穿过来的自己身手不错,可是这种场面自己也是第一次见,着实被吓了一跳,只敢悄悄躲在马车中。
因为萧明渊下车和侍卫共同抵抗,所以暂时没有什么箭再飞进马车,箭雨过后,沉默片刻,埋伏在道路两旁的人从草丛中跳了出来。
梁浅听着外面兵器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自己的心也在砰砰跳着,只听到无面说:“大姐,要是不对劲,我可得先跑了,与此在这里死,不如毒死,我还可以多活几日。”
梁浅对无面的絮絮叨叨吐槽道:“闭嘴吧你。”
突然有人打开了车门,梁浅便把车上的茶水一股脑的倒了过去,水此时已经不烫了,但是也确实让来人迷了一下眼睛。
果然不是自己人,来人穿着寻常衣物,脸上蒙着黑巾,想必就是袭击车队的贼人了。
梁浅乘机跳下马车,这样在马车上坐以待毙确实不是良策,不如下来看清形势,寻找生机。
正当另一个贼人拿着刀打算朝梁浅这边砍来时,梁浅本能先用自己的武功接住这招,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肌肉记忆告诉自己,自己能接住这招。
可瞥见萧明渊和他的侍从就在不远处迎敌砍杀,此时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自己现在扮演的是闺阁中的大小姐柳烟晴,这一招接下去必然暴露,而周围两拨人也打得不分上下,并且贼人的数量占了优势,车队也被打散分到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