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辰很想开口问一问,但他恍然间发现了陆铮脸上那不一样的笑容。
是与他面对面的时候,不曾有过的——放松、恣意又……自信。
落寞的情绪从林良辰镜片之下的眸底闪过,他也生生咽下了那句“为什么”。
……
自从上一次林良辰与陆铮那无形的矛盾开始,程衍在练习的时候就自动成为了陆铮的搭档。
这天,距离竹竿舞比赛只剩下了不到两个星期。
在完成了两轮训练后,邢忆柏走到了放空的陆铮身边,“阿铮,一会儿没事吧?”
“啊?”在这之前,陆铮一直都算得上一个体虚的人。
她的体育考试成绩永远是擦边过,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比起和其他人一样打羽毛球或者玩耍,她更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树下看着邢忆柏,或者和邢忆柏一起在操场上溜达溜达。
这场比赛,陆铮觉得快把她一年的运动量都用完了。
现在她正双手抓着矿泉水瓶,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直到邢忆柏来到了她的身边,叫她。
陆铮怔怔地盯着邢忆柏几秒,才点了点头,“有空。”
邢忆柏似乎习惯了陆铮一运动就呆傻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嗯,那我们一会儿一起去挑比赛用的衣服。”
“好。”
可是等到真的几人“浩浩荡荡”前往学校附近租用舞蹈服的小店时,邢忆柏就变得“忙碌”了起来。
她那不常拿出来的手机不停地在响,但邢忆柏没有接听。
陆铮就在邢忆柏的身边,可以轻易察觉到她的烦躁。
每当手机响起的时候,邢忆柏就会快速地从口袋里将它拿出,匆匆扫一眼,就果断地摁断了电话。
再后来,她干脆调成了静音。
陆铮默不作声地待在邢忆柏的身边,天色已经因为时间的推移,彻底暗了下来。
街边的路灯闪烁着昏黄的灯光,疾驰而过的公交车亮着明晃晃的车灯。
五光十色的夜晚,却让陆铮感觉到了恐慌——一种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源头的恐慌。
“喂。”邢忆柏心不在焉地翻了翻面前的衣服,最终还是选择接起了不停震动的电话。
陆铮站在小店内,邢忆柏站在店外的台阶上。
夏日的晚风吹动她墨黑的长发,也吹动了她心尖上的烦躁。
邢忆柏的声音混合在车水马龙的声音里,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给他做饭。”
“你早点回来,别一直打麻将了。”
陆铮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邢忆柏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良久,她听见邢忆柏放缓了音调,轻声细语道,
“知道了,等我忙完手上这点事儿,我马上回去。你放心吧。”
陆文康的不重视,晏霞的忙碌,从未被家人关注的陆铮,那时天真地以为邢忆柏手边那时而响起的手机,是被人牵挂的爱意。
邢忆柏在逛到最后两家店的时候,匆匆和众人告别,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