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郑修远一听,立刻一个箭步,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立到其中一个姑娘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表情凶煞。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问题!说,是不是你干的!”
那姑娘被他这么一吓,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夫人,两位少爷,谢公子,我、我只是晚宴时吃坏了肚子,去了茅房而已,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想必她便是清婉了,旁边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郑夫人一见她,也忍不住怒目圆睁,“果然又是你这个小贱人!谢公子,这贱丫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房里的丫鬟几次三番看到她跟老爷之间眉来眼去,还好几次在老爷的书房门外鬼鬼祟祟,老爷的死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
清婉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一个劲儿说着“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请谢公子明鉴!”
谢离尘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姑娘,发现她鞋子和裙摆上沾了些草木灰一样的灰尘。
“你没有?”郑夫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说去茅房就去茅房了?可有人作证?”
“这……”清婉姑娘犯了难,去茅房怎么会有证人?难不成自己一边出恭一边还叫人在门口替自己把风?
谢离尘倒是没再多加盘问,如果真的只是去茅房,没有证人才算合理,如果真的有人作证才叫可疑,显得太过刻意。
郑夫人刚想再说些什么,谢离尘却抬手止住了她的话,“郑夫人,她虽没有证人,但现在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就是凶手。夫人请放心,我谢离尘既不会冤枉无辜,也绝不会放过真凶。今夜时辰不早了,各位还请先行回房,也请夫人吩咐守门的家丁,今夜严加防范,不得放任何人离开。”
郑夫人瞪了清婉一眼,只好作罢。
众人纷纷散去,各自回房,今夜,恐怕郑府的每个人都无法安睡。
除了一个人。
怀柔躺在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便是郑庄主惨遭分尸的遍地尸块,扰得她心神不宁。
一翻身,却听到了耳边传来的轻微鼾声。
阿九咂了咂嘴,睡得四仰八叉,嘴角直流口水,其中一条腿还搭在了怀柔身上。
怀柔:“……”
心大真好。
她推了推阿九,将她从睡梦中推醒,阿九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懵懵地问她:“你怎么了?”
“我害怕……”怀柔缩成一团,环顾了一下漆黑又幽静的房间,总感觉有什么脏东西藏在暗处。
“你说……咱们府里会不会真的有鬼呀?不然老爷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就……”
“呵……”阿九还以为她要说什么,不以为然地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睛。
“要真是闹鬼就好了。”
“啊!?”
“鬼可比人讲道理多了,讲究的就是一个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它不会来找你的。”
“啊?真的吗…?”怀柔感觉似乎有点被安慰到了。
阿九在黑暗中笑眯眯地点头。
“真的啊,有我在,你就放心吧。”阿九煞有其事地挑眉说道:“我上辈子可是天煞孤星,甭管是哪条道儿上的鬼,见了我,它都得绕道儿走。”
“哦……”怀柔半信半疑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越想越觉得不对,等等……天煞孤星……这不是比鬼更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