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笑了笑,然后摸了摸她的秀发说:“嗯,我知道,一切都有我。”
她很默契的没问发生了什么,他不会告诉她那些血腥的真相,但是只要是他做的她都会支持。
大概是感觉到了安心,纪如月又环住了他的脖子,闭上眼安稳的睡了。
他们安稳的睡了,但是这个镇子却闹腾了一晚上。
很多郎中被从家里叫去县太爷的宅子诊治,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
十多个郎中去看了,都摇头,说他彻底的瘫了,想站起来是不可能的。
至于别的家丁都是皮外伤,拔出来签子敷上药也就好了。
只有那个花旦有些倒霉,因为他跟县太爷的妻子刚刚勾搭上了,但是他没有了嗓子也没有面容,自然只有被赶出来的份。
一直忙活到了天亮,才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那个师爷也不太好,他其实不只腿受了伤,就连最重要的位置也受了伤,只是当时他不敢吭声,后来郎中看了才知道,以后他无法人道了。
那位失去孩子的小妾最是高兴了,不过她趁着乱也拿着家里不少的银钱细软离开了,有人会带着她去过新生活的。
按理说袭击县令这种事情,应该很快就有人下来查办的,但是过了一整天都没什么风吹草动。
自然是有人向着上一级报告的,但是不知是怎么回去,去的人有去无回,很快就有人回过味来了,这位不是没人撑腰的,而这县令惹到了人家,自然是没人给撑腰的。
一时间,福泉镇上的人,大家茶余饭后更加要讨论这两个人搬来的小夫妻了。
甚至都有人通过裴子确那器宇轩昂不凡的样貌,料定他是个侯爷或者王爷了,只是带着妻子来体察民情,才把这个狗县令给处理了。
县令是真的瘫痪了,不过他的妻子却赶紧给阁老发消息,让他来主持公道。
虽然自己这个县令夫人是个小官的发妻,但是这个油水很丰富啊,一下子这成了一个瘫子的夫人,虽然还有傍身的银钱,但是却没人天天追着拍马屁了。
纪如月本来还有点担忧呢,但是陈嫂子还有舒大娘都说她是杞人忧天,她们虽然也不知裴子确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但是那小县令确实不足以放在眼里面。
不过婵娟却莫名的自信,她说:“夫人别想那些了,我看家主就是自己当县令是最好的了,这样就不怕人欺负咱们了。”
看着那胖胖的妮子果真是没心没肺,甚至饭都畅快的多吃了一大碗,所以纪如月也不怎么担心了,依旧是吃吃吃睡睡睡的。
而且裴子确这回专门告诉了婵娟,他在周围安排了人盯着,若是必要可以让她叫人。
这么安全当然是不害怕了。
不过这那位叶阁老接到了消息,并不怎么急着给那个已经废弃的棋子报仇,而是对这个待在福泉镇的少年有些兴趣。
因为他不知裴子确为谁,但是那位舒太医还有陈史官可不是一般人,所以他料定了那年轻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叶阁老开始偷偷的查访了那叫裴子确的年轻男子,越查越发现他跟宫里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心内不禁是一惊又一惊啊。
不过他也不敢自己做主,只能第一时间汇报给了吴公公,让他看着做主。
当吴世佳看到了纪如月的名字,脸上一惯的温和没有了,但是却没表现出来,只淡淡的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且退下,不要轻举妄动。”
但是等叶阁老走了,他阴沉着脸吩咐人说:“去一趟福泉镇。”
那人领命下去了,只剩下年轻玉面公公站在窗边,他幻想着纪如月怀着孩子的样子,想着自己陪在她的身边,也如同普通的夫君一般给她喂粥穿衣。
那张阴沉的脸终于有了些笑的模样了。
他早就告诉娘他喜欢的人已经有了他的骨,很快他就可以能抱孙子了。
那一天她娘就开始高兴的缝制孩子的小衣服被子,等着家里添丁进口。
吴世佳也自然更加要努力筹谋,一定要让纪如月早日成为自己的妻子才行。
那个姓裴的不好杀,但是他早晚也是一个死,他就不信若是他的身份完全暴露在大众面前还能全身而退,这皇宫终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裴子确,你就算曾是皇子也不配拥有她那么好的女人。
火苗吞噬了那张关系错综复杂的密信,映照出一张冷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