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尘也抬头看过去,几近涣散的目光,迎上那双鹰眸。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喊,“祭祀大人,那处可有什么?”
黑暗中的那个人影没有作声,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两人。
正待孟若渔琢磨着如何才能带着狄尘逃脱时,却听到那人沉沉的声音传来。
“没有。”那个男人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几步退开了。
孟若渔不知道大祭司为什么放过他们,却还是抓住那个间隙,飞快地逃远了。没再敢停留,直到两人来到营地。
皇帝和大臣还在望舒台未归,营帐里人并不多。
趁着黑暗,两人避开了留守在营帐里的人,回到了孟若渔的帐篷。
孟若渔那里有之前准备的止血的药膏,她及时为狄尘处理了伤口,又在帐内悄悄熬好了补血滋养的汤药,喂了狄尘服下。
孟若渔点着了火盆,将淋雨发热的狄尘严严实实蒙在被子里。
趁着狄尘休息的间隙,孟若渔又将狄尘染了污秽和血迹的道袍扔在火盆里,焚烧殆尽。她将两人身上惹人生疑的物件都处理的干干净净,看起来像是一直在帐内并未外出过。
不多久,皇帝带着众人回到了营帐中。
据说方才的乱象之下,有可疑的人出现在望舒台之后,皇帝命了杨世福带着三五个护卫,挨个帐子严密搜查。
孟若渔掀开帐帘悄悄打探着搜查的护卫,又回到帐内,思索着该如何做。帐外的人手正在向着他们的帐子迫近。
孟若渔的额头冒出冷汗来,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她蹙紧了眉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狄尘,若是他这副模样被护卫发现,只怕定会引起众人的怀疑。
她走进了床榻边,四顾帐子里,思索着能将狄尘藏在何处。只是临时置办的帐篷,没有什么橱柜之类的,只有一桌一床,一览无余,并没有能藏人之处。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护卫已经走到了帐前,领头的杨世福朗声呼喊着,“孟姑娘,咱家奉陛下之命彻查营地,还望您通融。”话说得客气,但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孟若渔强忍着惊惧,平息了颤抖的气息,正欲找说辞拖延时间,却听得帐外响起了晏清的声音。
“诸位大人,我家世子还在里面,两人……”晏清没有将话说完,有些尴尬咳了两声,“只怕诸位会搅扰了我家殿下的兴致。”
听闻那些话语,护卫们脸上也闪过一丝尴尬,但杨世福面色不变,淡淡说道,“陛下之命,还望见谅。”
随后,不顾晏清的阻拦,便一把掀开帘子,带着护卫大步走进来,“世子殿下,得罪了——”
一瞬间,孟若渔的心跳猛地停住了跳动,死死盯住那人投下的影子一点点进了帐内。
她脑袋还在飞速转动之际,骤然被人扯了手臂,拽倒在床榻之上。
不待她作出反应,那人迅速起身,将她压在身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剥掉了她的罗裙和中衣。
她睁大了双眼躺在床上,只见狄尘的脸颊上还带着病态的薄红,气息也略显不稳,双臂没了力道,胸膛紧紧贴着她。
狄尘双眸露出暗暗的墨色,宛如幽深的夜,迷离却灼灼,略沾着些汗水的湿发落在孟若渔的脸颊和颈项间,有些灼热,也有些痒意。
“小渔,不要动。”狄尘将滚烫的脸庞探进孟若渔的肩窝,温热潮湿的呼吸喷薄在她纤细的脖颈。
她只觉自己似乎也被狄尘高于常人的体温而感染,浑身灼热起来,有些僵硬。
她不敢再动,那人却伸手将她轻薄的里衣向下拉了拉,露出了洁白圆润的肩头,里面红色的肚兜肩带也有些遮不住。
孟若渔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柔软微热的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她肩头裸露的敏感肌肤。浑身,霎时泛起薄红,渗出一身晶莹的汗珠。
宛如一只蜻蜓轻盈地点落在带着露珠的莲花之上,颤了颤,一两颗露水悄然滚动,滴入平静的池水中,溅起了一圈圈涟漪,漾开。
“呵。”狄尘埋首在孟若渔的肩头,吐出一丝气息,似是笑声,“小渔,你的脸红了……”
孟若渔猛然一惊,嘴唇刚动了动,却见杨世福带着皇上身边的护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