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应渠红了脸,“待我问过阿父,再将真相告诉你。”
方塘点点头,望着贺应渠与她的师傅驾马离开。
他也该离开了,一切真相大白。
此番是贺将军自己设的一个局,竟引得几方势力蠢蠢欲动。他在此地耽搁得太久了,上京的天,怕是要被翻了。
方塘最后望了一眼贺应渠离开的方向,驾马走了。
已至亥时,贺应渠方才赶到。
贺应渠随着师傅入了阿父的营房,贺应渠刚一进门便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屋内传来咳嗽声。
贺应渠快步入内,“阿父。”
贺应渠声音哽咽,贺将军抬眼望着贺应渠朝他飞奔而来。
“阿渠,咳……”
贺应渠扑到阿父怀里,猛的冲撞了贺将军一下,贺将军不由又咳了起来。
贺应渠这才抬眼看向阿父,不由吃了一惊,阿父眸子不似原先那般锐利,深深地凹陷下去,整个人仿佛皮包骨头一般。这个样子……丝毫不是她印象中气势威严的阿父。
“阿父你……瘦了。”看到阿父这个模样贺应渠不由又落下泪来,“阿父你可是病了?都怪我,回到上京许久都未再回来……”
贺将军拍着贺应渠的背,声音疲惫,“阿渠长大了。”一脸欣慰地望着贺应渠。
“阿父,到底发生了何事?”
二人说话间,门被打开,贺应渠转过来,来的人是孙先生,贺家军的医师。
贺应渠行了一礼,“孙先生。”
孙先生亦还了一礼,“女郎安好。”
贺应渠见孙先生手里端着一碗药,让开身子,孙先生一勺一勺将要喂给阿父。
贺应渠这才发现,阿父的情况十分不好。
见药终于喂完,贺应渠忙道:“孙先生,我阿父他……”
孙先生对贺应渠摆摆手,“女郎,我们出去说,眼下将军该歇息了。”说完便放下了幔帐。
贺应渠望了一眼幔帐,跟着孙先生退了出去。
孙先生却带着贺应渠回到药房。
“女郎请坐。”
贺应渠方坐下,孙先生便拿过一瓶药,“我来为女郎看看眼睛。”
“我在凉州发生的事,阿父都知道,对吗?”
孙先生轻应一声。
贺应渠一路上想了好多话,她要问阿父为何这样戏耍她,还要带着章巡来骗她,可当她看到阿父憔悴的模样,她却什么话也问不出来。有一个可怕的想法从她脑子里冒了出来,贺应渠却不愿问出口。
孙先生掀开贺应渠的眼皮,又命贺应渠转动眼球。
“无甚大碍,女郎敷几日药便好,不过接来下几日便不要用眼了。”
门被推开,贺应渠转过身,来的人手里端着一盆水。
这个身形!
贺应渠站起来,“银霜!”
银霜将手中的盆放在一旁,接过贺应渠的双手,银霜对贺应渠行了一礼,“女郎,对不住,害你为我担忧。”
贺应渠忙拉起银霜,对她摇摇头,“你没死就好。”说着又扑向银霜,银霜拍拍贺应渠的背,微叹道:“女郎瘦了。”
贺应渠摇摇头,“阿父与你都无事就好。”贺应渠眼里闪着泪花,笑着望着银霜。
银霜拉贺应渠坐下,“我来为女郎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