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纸条的书写方式也很奇怪,先是横着写了几行字,每一行都很短,就两三个词,然后在下面又用六个单词写成了一个圆环。排列方式不像留言条,倒像是某种符咒。
鉴于正像冯桉所言,之前出现的所有特殊语言都是众人中有人会的,那这种奇怪文字很可能也在其他组有人会,穆拓干脆把纸条上的文字逐个字母拼着读了一遍。
如果它实际就是英文,只是单词都太生僻了,尚知恩不会,五组这边还有汉语老师艾文雅,一号组那边也有英语翻译邓爱民,他们应该会知道。
只是这么做当然很费时间,尽管她语速很快,但读完之后一分钟还是到了,只能先发出。
“这肯定不是英语。”艾文雅听了,很确定地摇头,“这根本不符合英语的拼写习惯,拼出来的东西按英语的发音规律根本没法读。”
可没等她借用安宁的手表发消息告知这一点,一号组的消息就先出来了。发信人显示是安宁的女友方婀娜,但实际说话的却是方小凡。
[1-3方婀娜(方小凡声音)
这也是夜离语。之前五号组那边不是说了吗,他们组发现的那种像是象形文字的是古夜离语,后来失传得差不多了,我们又发明了一套用字母注音的新文字,是现代的新夜离文。
这就是新夜离语,也是我的母语。
不过这纸条的内容挺正常的。翻译过来的话,前面横着写的那些都是菜名,名贵菜不少,听着像个宴席菜谱。下面一圈的都是人名,分别是李老板、张老板、周秘书、叶秘书、王经理和‘我’,感觉是个座位图。
这玩意儿跟咱们目前面对的事情主线貌似没多大关系,只能说明这个侵害石中花的混蛋房客是夜离族,他打算请这些人吃饭,随便写了这么个计划给自己提醒。
——不过这倒霉副本干嘛非把这种烂人设定成我的族人啊?!恶心!]
她似乎有些被膈应到了,一直条理清晰讲话利落、还带点温柔南方口音的小姑娘忍不住流露出了暴躁吐槽,像个被点燃的小辣椒。
没人知道副本为什么要搞这种设定,自然也就没人回复。
[啊,对了,说来……每一种发现的特殊语言都在我们当中存在对应的母语者,真就是这样的规矩的话,这张纸条对应的人是我,那五号组那张……2-1顾北,你的母语是古文字?!
……那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
交换一下旅行者编号吗?等到安全区我去找你,聊一下当年你是什么情况,以及这个奇怪异世界又是怎么回事?——你的话,能感知到的东西应该比我多得多?]
消息发出来,然而二号组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是不是依旧在忙着解谜开锁。
下一条信息依旧来自三号组,穆拓征用了他们组那个棒国学生晋美娜的手表,接着往下介绍其他情况了。
[3-3晋美娜(穆拓声音)
我们组的情况和其他组差不多,也是要解开一把箱子形状的锁,锁箱上的谜题解开后得到提示也是“我的解脱”四个字,而且墙上屋顶上也全是血红的字。
只不过,我们这边那些血字不是石中花自己内心的痛苦独白,而是其他人对她的背后议论。
“丑八怪怎么会被□□呢,一定是她主动贴的”、“勾引豪客的破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贱坯子活该,自作自受”,等等这些的……
关于那个“我的解脱”,我们组后面追的女尸是死于高空坠落,跳楼自杀不需要工具嘛,我们也没法像一组和四组那样,服毒死的就找毒药,割腕死的就找刀片。
没办法,我们就只能把这屋子整个翻了一遍,唯一找到的比较特殊一点的东西是一把没有任何标签的小钥匙,掉的位置离挂着箱子锁的下一扇门不远。
这扇门是那种铁栅栏门,用铁链子锁住的,只要把箱形锁打开就能把铁链子拆下来。但是我们组这边一直是在酒店里嘛,这种门在酒店里还挺罕见的,太粗糙了,感觉里面不是仓库就是天台晾衣间。
然后我们就注意到,目前我们呆的这间酒店套房,窗户是做了防跌落设计的。是那种左右推拉的窗户,每一扇的宽度都不足以跳出去一个成年人。
也就是说,事情发生之后,她要是想跳楼自杀,直接从案发现场是跳不了的。
而且最早第一阶段时,我们在酒店前台不是还找到过一盒备用钥匙吗?其中唯一缺少的一把就是天台的。
所以我们猜测,这可能就意味着,当时石中花遭受□□后,在同事的背后议论和酒店方袒护客人而辞退她的双重打击下,偷拿了天台的备用钥匙,跳楼自我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