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道理,他们都不是可以陪江昀清走到最后的人,所以总是赶不上好的时机。周逾安还在嘲笑陆闻川的我是真的好想你江昀清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表情僵滞在脸上,看向他的眼睛微微睁大,里面带着被拒绝的惶恐和失落。他似乎是想像第一次冷战时那样碰一碰陆闻川的手,但被陆闻川躲开了,并且对方明白了他的意图,更加气愤地盯着他。江昀清没办法,垂下双眼,轻声说:“我知道,我没想干什么。”陆闻川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可能说得还不够清楚。他不需要江昀清的补偿,更不需要江昀清的道歉,他只是希望对方能够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实在不想再去回想那段并不怎么光彩的记忆,更不想承认他从那里面照见了自己所有因为不甘而产生的,卑劣又难堪的情绪。远处电影的片尾曲响起,疗愈师挑选了一首比较舒缓的音乐,开始带领大家冥想打坐。两人站在远离现场的地方,互相沉默了一会儿,等到情绪慢慢回落,陆闻川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他有些自嘲地说:“这段时间你自己难道就没有想过吗?你根本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的,你只是想要一个能在你孤单的时候陪你的人。”“说来也巧,暴雨的时候我刚好碰到你,你被宋淮之父母为难的时候我刚好碰到你,甚至你相亲,被对方泼咖啡,参加校庆的时候我也刚好碰到你。你所有狼狈的时刻我都见过,因为这个,我自作多情地给自己营造了可以被你依赖的错觉。”“估计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陆闻川说,“觉得我还算是一个靠得住的人,能给你情绪上的支撑。不过仔细想想,这倒也不完全对,因为那些都只是巧合,遇见你的哪怕不是我也可以是别人。”“江昀清,你不是不懂喜欢是什么感觉,你对宋淮之难道也这样吗?”江昀清觉得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之所以接受宋淮之,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当时父母施加给他的压力。
然而不管是因为冲动也好,逆反也罢,他从未怀疑过自己喜欢宋淮之,因为宋淮之是真正带他走出困境的人,在那段有着特殊烦恼的记忆里,刚好就是宋淮之出现。陆闻川当然也一样,人生的坐标上有无数个时间和地点,组成无数个组合,江昀清在那么多种可能里一次又一次精准地遇见他,而不是别人,江昀清觉得,陆闻川不能至少不该怀疑自己对他的爱。但他并不怪陆闻川,只觉得遗憾和悔恨。以往陆闻川总会在两人亲密之前问他爱不爱自己,那时候的江昀清总是逃避。如今他想要明确地表达自己的爱了,陆闻川却不会再问了。江昀清沉默了许久,手里的花沉甸甸的,因为长时间缺水,已经有些颓败。陆闻川不想再留,靠近江昀清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他宁愿江昀清真的像他以为的那样,轻松快乐地生活,那样他或许也能看开一点。手机再次传来震动的声音,周逾安似乎是觉得他该忙完了,再次拨了语音过来。陆闻川不想多留,抬脚绕过江昀清,朝室内走去。他一边接起电话,将手机往耳边凑,擦肩而过时,听到了江昀清微弱低哑的声音。他说:“可是陆闻川,我是真的好想你。”陆闻川对面的202号房住进来一位新客人,在原来的房客离开的当天。新房客是一名自由职业摄影师,今年大学刚毕业,留着一头烫染过的短发,朝气蓬勃,有点像服装杂志里走出来的男模。江昀清最开始认识他是在给陆闻川买花的那天。当时他在店内挑选玫瑰,摄影师站在外面给那间古朴的花店拍照,等他出门后,对方热情地问他槐序民宿怎么走。江昀清不是擅长社交的人,给了他一个详细的地址,谎称自己有事,先行回了民宿。他本以为对方当天就能住进来,谁想,一直到第二天才看到对方的人影。摄影师名叫陈淞,不知道是不是受过江昀清帮助的原因,对江昀清有种超乎寻常的热情。他向江昀清介绍自己的时候,还塞了张名片过去,称江昀清条件不错,不知道可不可以当他一天的镜头模特,帮他拍一组照片记录一下。江昀清对交新朋友并不是很感兴趣,但也实在盛情难却,收了他的名片,说之后有时间一定会找他。陈淞不知道听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硬是拉着江昀清去了附近的餐馆,说要答谢他指路的恩情。“那家民宿虽然挺火,但位置也是真不好找,我在那边转悠了半天也没在手机地图上找着,还真多亏你了哥。”江昀清坐在这家来过两次的餐馆,老板已经完全认识了他,记下了他们这桌的菜单,说很快会上来。他将消过毒的餐碟摆好,对陈淞说:“其实你可以打前台的电话的,前台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我打了啊,一个女孩接的,说话带着口音,我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解释了好久,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陈淞无聊地摆弄着面前的碗碟,瓷碗相互磕碰,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哎,哥,你好像也不是本地的吧?但我看你对这边还挺熟。”江昀清说:“来过几次。”“那每次都能订到房吗?这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