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难受,甚至痛苦了。就像他一样。想到了完蛋付西元后悔自己发神经,招惹林清,结果被搞得差点下不来床。他抱着枕头唧唧歪歪抱怨,但人家根本懒得搭理。孟洋打来电话,叫他出海,他随口拒绝。谁知过了会门被敲响,外边传来林骁慵懒而低沉的声音:“还不起,这么激烈?”付西元羞耻扶额,看向林清。林清装死,面无表情抽事后烟,指尖轻点烟灰缸,“你朋友。”“……”付西元无法,只得披了外套开门,软着腿倚在门口。门外,林骁穿了条运动短裤,头发随意散乱,敞开衬衫,露出虬结的胸肌和腹肌,脖颈项链。看起来和平常偏正经的装束不同,更具野性。付西元眼前一亮,眼光上下打量,不禁回忆起林骁高中时的风采,连声夸赞:“哥哥青春啊,今儿。”“那也没弟弟青春。”林骁阴阳他,眼神示意,“人呢?”“我们昨天喝多了,不去。”“去。”付西元感觉肩膀一重,有些惊讶,身体猝不及防往侧边倾倒,撞上男孩儿坚硬的胸膛。他扭头瞪林清一眼。这小子收拾得倒快,一身白,更衬得他如同美术生常画的石膏像,眉眼尖锐如刀锋,只有嘴唇粉嫩,有种刀尖舔血的美。林骁和林清,在付西元看来,帅得各有千秋。林清比林骁更高一点,长得也更具锋芒,但林骁体格更壮,肤色更深,一看就很会操人。他还挺喜欢看两个男人在这儿孔雀开屏。“行吧,”他伸懒腰,“去就去。”付西元私以为,出海一定要开快艇,最简单的speedboat。什么游轮帆船游艇都不行,太慢了没劲儿。他选了个复古型,开起来自我感觉像八十年代好莱坞明星。他嘴里叼着烟,行驶飞快,无数次超过给他们带路、有救生员的游艇,又嗖地拐弯掉头冲回来。孟洋和rosa也开,还是女生当船长,这厮在对象面前纯纯上海小男人。另外俩姑娘在游艇上拍照,穿了漂亮裙子,不想被海水淋得满头满身。林骁带魏宇翔开,更是炫技,八百里路能让他转个十几来回,船尾冲出的白浪形成几个8字,比赛车还颠人,差点把小魏都干吐了。付西元教林清玩儿,这款有手动挡位要复杂些,但其实也简单。林清上手飞快,他话没讲完就冲出去,贴着林骁船边儿擦过,把付西元吓一大跳。“我靠,”他说,“你又不会游泳,都不想想翻船怎么办?救生员离得远,万一没赶过来?”“你会游你怕什么。”“但这船毕竟有发动机,游艇后面也有螺旋桨,万一真落水里……”“那就一起死。”林清打断他,既冷漠又不耐烦,“还能怎么办,问这些屁话。”付西元:“……”凶死你算了。船夫领他们浮潜,这块儿有珊瑚礁,水清澈见底,有无数色彩斑斓的小鱼。林清用那根管子呼吸很不熟练,一直呛水,被付西元笑:“要不回船上去?”
林清不说话,却伸手抢他的护目镜,俩人打闹起来,最后都莫名其妙忍不住发笑,橙色救生衣浮在水面,像两只旋转的橘子精。付西元嫌救生衣碍事,直接脱掉了,行动自由许多,像一条矫健的鱼。之后开到深海区,海豚出没,像一群光滑圆溜的小子弹,在蔚蓝的海面起起伏伏。船极速驶过,时不时经过尖尖的鳍,反射出阳光粼粼。付西元来了兴致,用传呼机喊林骁下去追,看谁游得快。船夫建议他们穿救生衣,但谁也不听,又不是永远十八岁付西元多少有点被吓着,之后几天深潜都不想玩。他的理由是鼻梁太挺了,不适合搞那玩意儿。这倒也是实话。他带林清开去岛边果冻海,浮在晶莹剔透梦幻般的水面上,戴着墨镜放着音响,喝酒吃果盘。待到夕阳落下,天空染成橙红,异常浪漫。有其他船的船长来搭讪,非要给他俩拍照,付西元给了小费打发。一看合照还挺好看,可惜了,太亲密,他又不可能发朋友圈。林清问他:“不和你朋友玩?”“偶尔也想两个人待待。”付西元答。他靠在林清肩上,竟然感到阳光温暖,有种与世无争的安宁,与静谧感。这天晚上,大家结伴去看亡灵节游行。林骁不在,说要晚点来。他确实是难得日常有正事干的富二代。码头上像狂欢市集,有很多卖食物和玩具、手工艺品,故意做成诡异颜色的饮料、鲜花、热啤酒。人们打扮成古怪模样,招摇过市,脸上化成骷髅头,戴五颜六色配饰,哼奇形怪状的歌,跳随心所欲的舞。rosa和欧莉看了也想弄。付西元也觉得好玩,非要林清画一个看看,被拒绝也满不在乎,“这样,你答应我一次,就算我欠你一个要求,怎么样?”“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