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个人已经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早早就烙印进骨髓里。
陈岸芷把他养娇了,把他养的太好太难自理,所以现在的每一次受委屈都变得难以接受,所有的艰辛都变得不再合理。
因为他知道,陈岸芷在身边时,会宠着他纵容他。
只有陈岸芷在身边,所有的一切才是合理的,才会回到正轨上。
今年的冬天下了很大的雪,跨年夜江边桥上有烟花表演,还有难得一见的打铁花。
李汀兰在跑外卖的途中稍微停歇,看着头顶绽放的绚烂烟火,搓了搓被冷风吹出冻疮的手指。
春天快要来了,冬天即将过去。
距离和陈岸芷的分别又过了一年,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几年,自己又能够活多久。
李汀兰浑浑噩噩的活,送完外卖已经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
但是他还是买了一份肉馅的饺子给正在住院的母亲送过去,又买了一瓶酒和一袋油炸花生米和父亲共享。
白酒进到肚子里很暖胃,父亲看儿子默不作声,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话题:“你以前不会喝酒,也许是我记错了,记成了你小时候。也许是你现在还是不会喝,只是想要靠酒精来逃避某些东西。”
“当老子的,咋会看不出自己儿子有没有心事?爸知道你心里有事,你不愿意说,我们就不问你,但是汀兰,你要放过你自己。”
“你的性格太拧巴,讲义气又重感情,虽然慢热一点,但是看准了什么就很难再变心。或许是你喜欢那个人,你想念那个人,就去见见人家。”
“要是人家不愿意见你,或者见不到,就放下吧,都会好起来的。”
李父看着儿子越来越消沉心里难受。
李汀兰低头握着酒杯。
他的父亲说得对,他不会喝酒,只不过是想凭借酒精麻痹自己。
毕竟,陈岸芷说想和他一起看烟花,想和他跨过很多个新年,想和他一起看风景。
如今这些事都不存在了,也无法再实现。
李汀兰只能麻痹自己,以让自己熬过今年,再继续熬到下一年。
两杯白酒下肚,李汀兰醉的不省人事,口中一遍遍喊哥,又喊陈岸芷的名字。
李父叹了口气,把被子为他盖好,之后才出门去看李母。
年后持续了很多天的大雪渐渐停歇,不知不觉又到了立春。
天空还是阴霾又压抑,远方的天边透漏着一点太阳,金色的光芒正在逐渐驱散阴云,带来一点温和暖煦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