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掉。
划掉。
划掉。
林欢颤抖着手,他一封封信的看过来,巨大的恐慌蔓延开来。
他快速翻找着抽屉,不知道自己希望看到什么。
动作在碰到一封带着医院标志的信封后停了下来。
信封上的胶水已然泛黄,昭示着它早已被人拆开。
林欢轻轻抽出里面的纸张,仔仔细细看那上面的每一个字。
“晚期……放弃治疗……”
林欢的世界总是绚烂多彩的,可如今他眼前只剩下黑白。
黑是冰冷的字,白是眼前的纸。
门把被轻轻转动,脚步声太熟悉。
裴霁站在林欢的面前,抬手握住了信封。
他没能拉动。
林欢固执地不放手。
“林欢。”裴霁的手覆上林欢的,使劲掰开了他用力的指节。
林欢僵硬着,转过头看他。
裴霁于是看进了林欢的眼里。
那双眼里第一次没有挑逗,没有嘲讽,没有情意。
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你不该动我东西。”
林欢扯了下嘴角,声音哑地难听:“你要去哪儿。”
“你从来不管我去哪儿,这次也不要管。”
又是一阵风吹进来,林欢瑟缩了一下。
好冷啊。
他轻轻道:“你得告诉我,这次你得告诉我。”
裴霁笑了声,林欢听不出其中的情感。
“你该走了。”他听见裴霁这么说。
林欢摇头,他乞求般看向裴霁。
裴霁猛的抓起他,拉着他就往门口走。
“不……”林欢使劲推着他的手,腰撞在了桌角上。
好疼。
裴霁却像没有看到一样,将他连拽带扯推到了门口。
他一只手打开了门,另一只手推着林欢的肩膀,以不容拒绝的力量。
林欢死死拉着门框,他不停摇头,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他不能走,他不能离开。
沉默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