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彦怒极,气急之下脱口而出:“元济活佛他知道什么?他就是一个疯子!疯言疯语岂可当真?即便是大凶,有什么要紧?大不了娶大小姐回家来,我不与她圆房就是了。我又不要与她举案齐眉,你还当真我会和她生儿育女?”
“你混账,活佛的话你也敢忤逆?”屠氏大骂。
顾承彦气得说不出话来,莹莹说过,什么算命,活佛,都是封建迷信。
就连陛下也都是凡人,什么天子,真龙,都是愚弄老百姓,叫老百姓盲目信仰的。
“嫡长女是谢安奉和发妻的嫡女,是谢瑜的亲妹妹,是许太傅的亲外甥女,次女有什么?生母不过是许家的一个庶女,谢安奉娶她为继室,不过是想着作为姨母,她能善待一双儿女。”
“彦儿,我告诉你,你和我吵也没意义了,谢家大小姐已经定给你三叔了。”屠氏恼火地说,“这种人就是扫把星,还没进门就闹得家宅不宁。”
“什么?你们把她定给三叔了?糊涂!”
顾承彦恼火地抓住桌子上的茶盏摔了个粉碎,口不择言地说,“你们坏了我的大计!”
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冲着门口大喝一声:“把侯爷立即找回来!请家法,我要把这个不敬上神,不尊父母的不肖子孙教训一顿。”
顾承彦瞬间头脑冷下来,跪下,低垂了头,说:“祖母,孙儿错了。”
“呵,错?你这些话在我院里说还罢了,要是传到谢府人的耳朵里,别说你一个侯府世子,整个侯府都可以不声不响地从京都消失!”
“我还不知道你那么大的志向,竟然能越过老天,强娶强嫁!”
“娶妻竟然不是为了举案齐眉,不是为了生儿育女,那你为了什么?盘剥发妻?侵吞发妻嫁妆?还是为了其他的?”
“你说坏了你的大计,你什么大计?给我老婆子也说一说,让我也见识见识,大到能把天掀了?”
看老夫人气得很,顾承彦立即认错:“祖母,孙儿错了,孙儿就是意外没定下谢大小姐,气急口不择言。”
老夫人坚决要请家法。
指着屠氏道:“你去佛堂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侯爷顾伯聿在赌场里混了两三天了,输了百多两银子,正努力翻本,听到老母亲叫他回府,不甘不愿地到了慈恩院。
老夫人气得二话不说,先痛骂他一顿,叫他立即执行家法。
顾伯聿不敢忤逆,立即拿了铁鞭子,狠狠地抽了顾承彦五鞭子,顾承彦生生受了。
老夫人伤心地说:“我一辈子精明,错就错在给你找了个鼠目寸光的妻子,如今又教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子,侯府要葬送在他手里,我有何面目去见你爹?”
顾伯聿立即请罪:“都是儿子不孝,没有管好家,叫母亲这么大年纪还操心。”
老夫人把昨儿两府议亲的结果告诉了顾伯聿,道:“你拘着彦儿,别再胡说八道了。不然,别说谢府,若你三弟与侯府离心,侯府便再无立足之地。”
慈恩院的事虽然关着门处理,但是侯府大了,想完全瞒住不可能。
顾少羽晚间回来,给老夫人问安。
老夫人精明,白天的事就怕叔侄俩离心,所以她直接说了。
“彦儿和你年纪都不小了,若你没有异议,尽快下聘。朝政是做不完的,婚后也不耽搁你给陛下效力。”
叔侄俩都出类拔萃,却都大龄未婚,京城到处传他俩有隐疾。
“好,儿子记下了。”
两府交换了庚帖,原是说月底前向谢府下聘,朝廷忽然接到南方加急奏报。
扬州发生强烈春季飓风,十几艘运输官盐的大船,悉数沉没,纲首、艄工等全部遇难。